幼清沉著臉並不急著開口,而是冷冷打量著周芳。
“是這樣……”周芳咬牙,“其實那天晚上來救我們的灰衣人就是江泰,所以,他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幼清聞言一愣,懷疑的問道:“你是說,那天晚上的灰衣人是江泰,而江泰又是宋大人的常隨?所以說,宋大人對這件事從頭至尾都很清楚嘍?”
“是!”周芳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那天晚上的灰衣人竟然是宋弈的人,灰衣人出現可以解釋他是保護周芳,可怎麼會那麼巧他就恰好在周邊呢?
會不會……那天晚上刺殺的事情,和宋弈有關呢。
宋弈在朝中似乎並沒有和什麼人極為親近,可難保他不會私下和人來往,比如他讓封子寒給嚴夫人治病一樣,說不定他就是嚴黨,若不然,他為什麼要關著盧恩充,阻止自己去查舞弊案的事情呢。
周芳見幼清凝眉深思的樣子,她心裡一驚,想起幼清和宋弈之間的誤會,忙解釋道:“江泰是奉爺的命特意去救小姐的,若不然他也不會現身,反而會讓鄭六爺對江泰的身份起疑心,徒惹事端。”
“保護我?”幼清面上露出毫不掩飾的不相信。
周芳怕幼清想歪了,點著頭飛快的解釋道:“千真萬確,若他要只是救奴婢,全然沒有必要現身,況且,以奴婢的身手雖不是蒙面人的對手,但他也不至於能傷到奴婢,足以自保。”她說著頓了頓,急切的看著幼清,“江泰是見您有危險了,卻不敢自作主張要不要現身,回去問過爺的意思後,才趕回來的,為此他還自責,說耽誤了時間,差點讓您遇險了呢。”
幼清忍不住笑了起來,擺著手道:“你不用為你們爺解釋,我和他沒有什麼瓜葛,我對他什麼態度對他也沒有影響,你大可不必如此。”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欠了你們一個人情,若有機會,我定當回報!”話落,已經不打算再說。
周芳心裡暗暗著急,可是又覺得這種事解釋多了反而可能讓方小姐覺得她在邀功,想了想她點了點頭道:“那……奴婢告辭了。”小姐沒有問她燈籠的事情,周芳暗暗鬆了口氣。
“那燈籠的事……”不等周芳一個念頭轉完,幼清已經問道,“你也告訴宋大人了?”
周芳啊了一聲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幼清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了,既然回去了,她當然會知無不言的告訴宋弈,不過這件事和宋弈也無多大幹系,隨他知道好了。
“你回去吧。”幼清淡淡的擺擺手,不再看周芳。
周芳應了一聲垂著頭出了門。
幼清嘆了口氣!
“幼清!”忽然門簾子一動,就見趙芫大步跨了進來,她臉上沒什麼笑意,自顧自的在幼清身邊坐了下來,幼清心頭一驚,問道,“怎麼了?”
趙芫自己給自己斟茶,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頹廢的坐在幼清對面,垂頭喪氣的道:“夏二奶奶來,是不是為了你表哥的婚事?定的是誰家,陳家嗎?”她說完就緊緊盯著幼清的面色變化。
趙芫果然是知道了,幼清無聲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趙芫眼角微紅,垂著頭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幼清走過來拉著她的手,柔聲勸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這件事是姑父和姑母做的決定,陳家也點頭了,過後大約就會交換庚帖過八字了。趙芫,你試著放下吧,免得耽誤了自己。”
趙芫沒出聲,就這麼垂著頭蜷縮在炕上,幼清知道她心裡難過,就沉默的陪著她,過了許久許久,趙芫長長的嘆了口氣,幼清擔憂的問道:“阿芫,你……沒事吧?”
趙芫雙手捂著臉,使命的挫了著臉,彷彿要將臉上所有情難自已的哀傷落寞抹去似的,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