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她抬起頭,朝著幼清勉強的一笑,道:“死不了的,等我自己想通就成,你別擔心。”
幼清看著她被自己揉花了的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是,什麼事都會過去的,有一天你再回頭看這件事,就會發現現在的自己太傻了。不要將不高興的事一直記在心裡,因為這樣不值得。”
趙芫抿唇笑笑,那笑容像是可以沾在嘴角的一樣,讓幼清心酸不已。
“你別安慰我了。”她朝幼清笑著,“你表哥和你說了嗎,燈會那晚我和他說……”她還沒說完,幼清就打斷她的話,微笑著道,“可不要說給我聽,這是你們之間的秘密。”
“是。”趙芫一愣,點著頭道,“得虧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多少事情,到時候不但把你表哥嚇跑了,自己的顏面還有我父母親的顏面都要掃地了,如今這樣挺好的,適可而止,他定了親事,以後我和他也沒有交集,再見到他,我還是趙家小姐,他也只是薛家的大公子而已。”
“你能這樣想真好。”幼清拿帕子給她擦著臉,“我讓人打水給你洗個臉吧,這樣像花貓似的,可真難看。”
趙芫點點頭,幼清便讓人打了水進來,趙芫自己端著盆子進了淨室:“不用服侍,我自己來就成。”她褪了首飾挽了袖子,一頭埋進半盆涼水中……沁涼的水敷在面上,趙芫的眼淚也湧了出來,頹喪,絕望,懊惱,不甘,無奈,所有的情緒仿若都從眼睛裡湧了出來,讓她難以自控的,恨不得就這麼將自己悶死在水裡。
幼清站在門口,沉默的看著她,過了一刻她輕輕放了簾子退了出去。
過了許久,趙芫出來了,除了眼睛有些紅以外,彷彿又恢復到最初的那個趙芫,開朗的笑著,沒心沒肺的道:“把你的胭脂水粉借我用用穿越之獨守傾心!”
“好啊。”幼清故作輕鬆的拉著她的手,兩個人進了臥室,幼清將趙芫按在梳妝檯前,“今天就讓我伺候趙小姐吧。”
趙芫哈哈大笑,笑聲肆意飛揚:“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幼清輕輕笑著,給她上妝,梳頭,重新幫她戴上髮釵手鐲,趙芫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裙,聲音壓抑著失落:“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幼清牽著她,“空了我就去找你玩,你若有事就給我寫信吧,反正也不遠,很方便!”
以後,她也沒臉常來這裡找幼清了,趙芫點著頭,回道:“好啊,我給你寫信。”她說著,忽然腳步一頓,就看到垂花門口,薛靄正負手進來,她視線像黏在薛靄身上似的,憑她怎麼努力也收不回來。
就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看他,心裡想著,趙芫彷彿想要將薛靄刻在眼睛裡似的,死死的看著。
薛靄也是微微一愣,飛快的看了眼趙芫,和幼清點點頭:“封神醫走了?”
“走了。”幼清才想起來,是她讓人去請薛靄中午回來用膳的,沒想到竟然把這件事忘了,“飯菜在廚房溫著呢,姑母房裡有客人,我讓採芩給您送到書房去?”
薛靄擺擺手:“不用,讓洮河去就好了。”他說完,轉身原路出了垂花門,漸行漸遠。
“阿芫。”幼清扯了扯趙芫的手,趙芫回神的朝她笑笑,“你別送了,我自己走吧。”
幼清還是將她送到了門口,目送趙芫上了馬車,若是以前她肯定要掀開簾子笑著和她揮手告別,可是這一次直到馬車出了門,她都沒有掀開半分。
“回去吧。”幼清長長的嘆了口氣,採芩低聲道,“那個荷包,您怎麼不給趙小姐。”
幼清聞言搖頭道:“她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明白,我們何必再給她傷口撒鹽呢!”
採芩點了點頭。
第二日,幼清不放心趙芫,就讓綠珠去趙家探望,綠珠回來就告訴她,趙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