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前幾日就送來了,我家那口子和方表小姐都開了包仔細的檢查過,要是真有問題肯定能發現的。”
幼清心頭一直壓著的事兒像是撥開雲霧一樣清明起來,那些面她可以肯定沒有問題,周媽媽辦事也很細心,可是現在大夫卻說面發黴長斑,那這件事就不簡單了。
“那些人鬧了沒有?”幼清不等方氏再問,面色沉沉的看著周長貴,周長貴一愣望著幼清,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身材修長眉眼清麗,穿著一件銀紅色褙子俏生生的立在前面,與房裡溫馨舒適的擺置中點綴般的增添了幾分亮麗生氣,他想到自己那口子回去和他說的話:“……別看方表小姐平時不聲不響的,可辦起事來那是一板一眼,不但細心周到還非常的果斷。咱們平時看她柔柔弱弱的風一吹就倒,還暗暗想著將來誰家娶回去也只能當個菩薩供著,雖漂亮卻像是經不得風雨的花,可惜身份尷尬,將來只怕又嫁不得高門……現在才知道,是他們夾縫中看人,只看表面不識內裡的下了定論。”又道,“不過方表小姐確實漂亮,她因為身體的緣故臉色太白,所以喜歡穿一些亮麗的顏色,卻又不豔俗,有時候就覺得那些個紅啊橘的顏色就是因她而生的一樣。”
這些話在周長貴腦子裡一轉而過,他收回目光恭敬的回道:“回方表小姐的話,本來是鬧著的,我家那口子怕事情鬧大了,就承諾說只要他們不鬧,她一定稟了主家給他們賠償,大家這才願意跟著她去水井坊的宅子裡。”
周長貴家的能在臨危中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幼清點點頭道,方氏已道:“賠償的事你去和他們談,切記不能傳揚出去。”
“小人明白。”周長貴應是,方氏又問道,“現在面還在柴房裡堆著的?可查過了?”周長貴點頭回道,“小人來之前就去了檢視過了,一共還剩六十四袋粗糧,十包細糧,全都沒有問題,就是留到明年清明左右都沒事。”
那就奇怪了,家裡的面沒有問題,難不成是帶出去的面放在外面壞掉了?可這麼冷的天莫說才兩天就是二十天也不會有問題,方氏想不明白,“也就是說只有今天的面是有問題的?!”
周長貴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也就是說,只有今天帶出去的面是壞的,那就是說問題是出在經手的人身上。
方氏愕然,愣了片刻後不敢置信的道:“我記得府裡一共去了三個婆子吧?還有四個是從外面招來的,那四個人的來路都盤查過了?”
“查了,她們也吃了餅,現在也都在水井坊。”周長貴此話一落,方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轉目看著幼清,幼清就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只有把府裡的幾個婆子帶回來審問了。”
幼清的意思,是有人惡意這麼做的,方氏不敢相信這個結果,家裡的下人賣身契還在自己手裡,讓主家出醜被人詬病,對她們有什麼好處?
天縱奇緣之傾城公主無情王!
“姑母!”幼清安撫方氏,又似笑非笑的看著周長貴,“周總管見多識廣,不如我們聽聽她怎麼說。”
周長貴在府裡幾十年,什麼事都看在眼裡,只不過他是薛府的總管事,是吃著薛家的飯拿著薛家的例錢過生活,在外面再有臉面可在主子眼裡他依舊還是個下人,他深知做下人的本份,深知明哲保身的訣竅,只有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他才能長長久久的有飯吃有例錢拿。
可是,當他驚訝的抬頭,一頭撞進方表小姐深潭一般審視的眼睛裡,依舊忍不住心頭打了寒顫。
看來,薛家風平浪靜的日子結束了。
他忍不住抹了抹並沒有汗的額頭,心裡跟火燒似的焦躁。
“太太。”過了許久,周長貴像是下了決定一樣,“小人已經把府裡當值的幾個婆子都扣了起來,這會兒正在回來的路上,一會兒若是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