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她的耳旁,略略提高了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低沉且又慵懶,帶著一絲微微的沙啞和饜足,彷彿剛剛的那一段時間,他過得很是愜意。
一顆微燙的汗珠啪嗒一聲,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眨眨眼睛,調整了一下聲線,用一種嬌軟且帶著幾分崇拜的聲音,怯生生道:“婢、婢子喚作阿瑤。”說出口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他粗粗地喘著氣,在她的手心裡一筆一劃地寫道:很好,繼續。
隨後高肅伏在她的耳旁,沉沉地笑了一聲。這種笑聲全然不同於往日,反倒顯得有些陌生和……暗沉。他一面沉沉地笑了片刻,一面啞著聲音問道:“阿瑤?哼,阿瑤。”
聲音裡彷彿帶著幾分積鬱已久的暗色。
與此同時,他又在她的手心裡,一筆一劃地寫道:她們能從門縫裡看見裡面的情形。閉上眼睛,放鬆,待會兒,要假扮成被我親手了結的模樣,明白麼?我需得瞞過趙王的眼睛。
寫到親手了結四字時,高肅微微停頓了一下,在她耳旁低聲道:“這是唯一的法子。”
那七個字他說得很輕很輕,隱然帶著一絲顫慄。
雲瑤微微怔了片刻,隨即便了悟了。
他要造成一種自己死在他手裡的假象,然後順理成章地,將自己帶出去。
因為作為一件禮物,作為賈皇后送給穎川侯的禮物,不管最後的贏家到底是趙王還是東海王,自己都註定免不了一死。因為趙王很久以前就提到過,要高肅不要動宮裡的人。
一個手握重兵的穎川侯,一個不知名姓的宮女,(在諸王眼裡)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如果高肅非要帶她走,那麼這便是唯一的法子。
她閉上眼睛,用先前那種嬌嫩且柔軟的聲音道:“是……是,還望穎川侯憐惜。”
外面已經傳來了甲冑摩擦的聲音,還有整齊的奔跑聲。
顯然是一場政/變已經接近了高/潮,正在逐步過渡到尾聲。
高肅微燙的手指移到了她的頸側,聲音卻仍舊是先前的慵懶和暗啞:“憐、惜?……”
一字一字地,暗沉且陰鬱,和他從前溫和沉穩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唯有聲線裡微微洩露出來的一絲顫抖,才能證明他此時心裡並不平靜。
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了,拍門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的惶急。
緊接著便是一聲沉重的“啪”,似乎是外面的嬤嬤被人一腳踹開了;隨後又有人一腳踹斷了門閂,粗著嗓子喚了一聲穎川侯,三兩步走進了屋子裡。
他的長指已經按在了她的咽喉上,輕輕一捏。
不痛,但暗示性的意味卻極為明顯。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離開了自己的本體,慢悠悠地飄蕩在半空中。
沉沉的黑暗裡,兩排身穿甲冑的軍士整齊地羅列在外,手裡的長刀反射著刺眼的寒芒;一位不知是校尉還是郎將的男子走進屋裡,抱拳喚了一聲穎川侯,神情肅穆;穎川候慢慢地從榻上起身,寬大的暗色袖擺遮住了她的大半身體,聲音沉沉的有些暗啞。
“我知道了。”
☆、53|49
那位不知是校尉還是郎將的男子上前兩步,低聲道:“趙王他……”
高肅抬手,阻止了那人接下來的話。
那人略一抱拳,又退開兩步,站在屋門外等候著。周圍那些衛兵們同樣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外,一個個鎧甲整齊,刀鋒逞亮,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歷過一場政/變。又或者,剛剛的那場政/變,壓根兒就不曾見過血。
雲瑤飄在半空中,歪著頭,靜靜地看著那些軍士們。
那些軍士們察覺不到她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