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排在我前頭,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
地底下,陸江北撤唇,在何當歸的耳邊輕輕說道:“這一回,誰是人誰是鬼,你總該看清楚了吧?燕王朱棣,沒你想的那麼利慾薰心,處心積慮地想去加害皇上。真正不擇手段的人是他的王妃徐無菡,一個他永遠求而不得的毒美人。”
何當歸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第755章 小郡王與丫鬟
回到地面上,何當歸還是渾渾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徐妃竟是真正的幕後操盤手,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為她撣去了黑紗斗篷上的一層浮土,陸江北嘆息,留下一句“一切小心在意”,轉身走到一處水榭臺上,廖之遠和蔣邳都在那裡等他,兩人你一句、我一語地說著忘心的事,然後陸江北的神情一片冷寂,或者說是悲傷。
何當歸在遠處站著,也聽到一兩句,廖之遠咋咋呼呼地問:“老大,你幹了什麼好事,讓何小妞掐的你一臉指甲印?快從實招來!”
蔣邳說:“有句話本不當講,可我覺得可能是個線索——眼線回報,嫂子死的前一天晚上,燕王妃給她送去了一盒點心,讓她與何當歸品嚐,但何當歸併沒吃到點心。我猜,說不定是點心有什麼問題,才讓嫂子對何當歸的誤會那樣深……”
聽到這裡,何當歸發出笑聲,徐無菡,好一個好事多為的燕王妃!
往花園方向走,看見蒲草神情焦急,在原地轉悠,見了她就迎上來,“奴婢還以為郡主迷路了!郡主不是腿抽筋麼,怎麼走開了?”
何當歸的眼睛眯成一線,曼聲答道:“突然想如廁,也就顧不得腿了。”
蒲草輕鬆地笑了:“是奴婢伺候不周,請郡主先上轎,到了住的地方再責罰奴婢吧。”
“好啊。”何當歸上了轎。
轎子由三個力氣大的僕婦抬著,何當歸很輕,轎子走的也很穩當,這時,何當歸撥開一條窗簾縫,問蒲草:“母妃為何都不等我就走了?我攢了好多話要和她說呢。”
蒲草抱歉道:“郡主有所不知,王妃身體不好,有個心絞痛的毛病,一旦犯了病必須臥床靜養,任何人都不能見。”
“見不到了啊。”
“郡主請寬心住下,”蒲草笑道,“住個十天半月的,等王妃好些時就喊郡主過去說話。相信有郡主的陪伴,王妃會很快康復。”
“母妃真是見外,明知我的醫術還過得去,怎麼生病了不讓我看看?”何當歸眨眼,“快,蒲草,帶我去給母妃問診!”
蒲草語結,大汗,暗罵自己粗心,怎麼把何當歸本身就是大夫的事給忘得乾乾淨淨了!她只是順口把王妃有心絞痛搬出來,可這個一直好用的藉口,今天不管用了。剛才聽說,王妃急匆匆出府去了,這時又上哪兒找去?
不過,蒲草到底比別的丫鬟機靈些,笑容燦爛地建議道:“王妃習慣午睡,若是被吵醒,奴婢要領一個大不是,不如晚些時候再過去。倒是子塵小郡王,前幾天還向奴婢打聽郡主,大概有什麼話想跟您說吧。索性這會兒閒著無事,不如咱們去小郡王的院子看看?”
“好啊。”
轎子在一座被藤蔓包圍的院落前停下,蒲草過去敲門,敲了很久都沒人應聲,一推門,門倒自己開了。
於是蒲草回身笑道:“咱們進去等吧,郡主。”
“好啊。”
抬轎子的僕婦走開,何當歸與蒲草笑盈盈地走進這間不大的院落,只見入目一片深綠,除了垂累一地的藤蔓,還有滿牆的苔蘚,廊下屋前全是蛛網,不似有人居住的樣子。
何當歸奇怪地問:“這是子塵的住處?”
她對那個五官精緻、睫毛比女孩子更長的雪衣少年印象頗深,能看出徐妃對他很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