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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真靜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盯著何當歸,說:“你又會醫術又處事冷靜,又有‘一語退敵’的本事,簡直就像戲文裡的‘女狀元’!啊啊,不對,你應該是像那個機變無雙的女俠‘寂無雙’,西風為我吹拍天,要架雲帆恣吾往……”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卻聽不見何當歸搭話,真靜就過去推她一下,“喂,你說自己像不像寂無雙?”
這一推,才發現何當歸的面色潮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再探手一摸她的臉,燙得驚人。真靜頓時慌了神,一定是被山風吹得染上了風寒!
原本她昨天才甦醒過來,今日應該臥床休養才對,都怪自己不止不勸阻她,還興致勃勃地跟她一起去爬山……不過,今天意外救了一條性命,算得上一大件功德,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她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在屋裡焦急地轉了兩圈,真靜皺眉思量道,現在去找太塵師叔要藥,她一定又推三阻四的不給。之後,何當歸發高燒的事,也會立刻被眾人知道。她們那幫人本就巴望著何當歸只是一時的迴光返照,又死死盯著作超度道場的一百五十兩銀子。何當歸一病不起,不是如了她們的願嗎?到時她們落井下石,自己哪是那幫黑心鬼的對手?
對了,再去靈堂找些糕點酥糖回來。自己從前生病的時候,只要吃了好吃的韭菜貼餅子和辣炒脆麵筋,立刻就好了!想到這裡,真靜飛奔而去。
何當歸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一個長長的甬道,左右兩邊是高得望不見頂的紅牆,前後是遠得望不到盡頭的路。
走著走著,迎面過來一個女人,穿著大紅的衣裙,帶著滿頭的珠翠。女人突然撲到自己身上,說:“好妹妹,現在你發達了,也提攜提攜姐姐吧!只因姐姐生不出兒子,夫君他就看不上我了,夜夜都去柳姨娘屋裡……現在正有一個正四品的通政使司空缺,如果能幫他謀到手,夫君他必定高看我一眼。好妹妹,求你拉姐姐一把……”
自己看那女人的臉,原來是表姐羅白瓊,於是拉著她說:“一起走吧,先出去這裡再說。”方自走了幾步,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小腹上插著一把短劍,而劍柄……就握在她表姐的手上!
“你……”剛想張口說話,又覺得背上被重物擊中,臟腑受創。
吃力地轉過頭,見朱權和周菁蘭站在不遠處,一人拿著一把流星錘,揮舞著大笑道:“咱們來個比賽——打中四肢,得三分;打中胸和背,得五分;打中頭和臉,得八分!”
身旁,表姐羅白瓊拔出了短劍,嘴裡尖聲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說!你施展了什麼狐媚手段,引得梁弈州對你念念不忘,成日裡跑來打聽你的事?你去死,去死吧,”說著又連續刺了數下,“去死!去死!去死!你這個勾引姐夫的狐媚子,我要把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能超生!”
自己大口吐著鮮血,重重倒在地上,閉眼之前,看見周菁蘭的流星錘向自己的臉飛來,歡呼道:“哈哈,我得了八分!這回沒了漂亮臉蛋,看誰還肯多瞧你一眼!”
全身劇痛,眼前一片昏黑,卻仍感覺到有人正壓在自己身上……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耳邊轟鳴不止,隱隱傳來那些人的說話聲:
“……好孩子,大舅舅才是你的親舅舅哇!羅川穀和羅川樸雖然也是你孃的哥哥,但終歸和我們兄妹不是一個娘生的,情分上疏遠多了。因此,中書省知事的肥缺,怎麼也不能落到外人手裡……”
“……別聽他胡說,逸逸,你摸摸良心說,我這二舅可曾虧待過你?你和你娘兩次被攆回羅家,你二舅母可曾把你們拒之門外?做人得有良心啊……”
“……清逸啊,你三舅空有一腔熱血、滿腹才華,卻不能為國效力,心裡苦啊!還好有你這麼個爭氣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