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奶奶,求你賞幾顆罷,人命關天,那劍氣有多厲害,你也一定親見過吧?”
何當歸悶悶地將整個兒綠瓷方盒往他手裡一放,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熠彤一愣,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到手了,開啟一瞧,滿滿一盒子藥香黑丸,確實是三公子那日給的那種解藥。當時珍貴到需十幾人推來讓去的半顆解藥,現在一下子就有了十幾顆,一人一顆只怕還有剩……望一眼不遠處的纖細背影,熠彤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兒,連日為之奔波的東西,如此輕易就到手了?何當歸豁出性命找回的解藥,如此不吝惜。轉手就全給他了?
“那個……奶奶啊?”熠彤又小跑追上去問,“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回家。”
“可,爺還在屋裡等著你呢,天也快黑了。”熠彤心道,果然還是沒消氣呀,此女有點兒小心眼。
“等著罷,”何當歸慢吞吞走著,慢吞吞地說,“也不差在這兩日,等我嫁過來了再相見罷,這清園雖寬廣,眼下卻沒我的一塊立足之地。蕭姑娘還有個兒子傍身,讓底下人眼裡有她這個主子;而我一個外人,實不該過問你們園子里人的來頭和名目。”
熠彤涎笑道:“奶奶消氣吧,這話要叫爺聽見了,園裡所有人都得去一層皮。奶奶您還不知道吧,清園不光是用您的名字命名,連地契、房契,以及周圍幾十畝良田的田契,無不是用您的大名登記造冊的,只要您發一句話,別說我們,就連我們爺都得搬出去另找地方住。這裡怎會沒有您的立足之地呢,這裡全是您的產業。”
何當歸頓了頓腳步,卻是將信將疑,她問:“我什麼貢獻都沒有,他用什麼名目送給我的?地契田契過名要走官府那頭,少說也要兩個月,而兩個月前,你們還沒來揚州吧?”那時候,孟瑄也還沒說要娶她呢,這算是聘禮嗎?清園佔地廣大,一木一石都極盡雅態,是個靜養的好去處,斥銀十萬也沒處買去,孟瑄要拿清園來作聘禮?太大手筆了吧。
“不是不是,”熠彤笑道,“早在園子沒蓋起來的時候,圈購這塊兒地皮時,爺就用上奶奶的名兒了。”
本來此事是主子的隱私,他不該多講,不過現在有意討好和留住何當歸,他才將三年前的事講出來,“不光如此,爺還一直想蓋一座冬暖夏涼的竹樓給你住,說奶奶是江南水鄉的美人,住竹樓最般配,可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翠竹,就耽擱下來了。月前,聽說昕園那邊兒也在廣召工匠,修葺一座十丈高的華美嵌玉竹樓,可建到一半就停工擱置了。爺一知道了這件事,立馬就高價將工匠和整幢竹樓全買過來了,一點兒一點兒的拆挪到咱們園子裡了。那個時候,奶奶你還在跟爺彆扭著呢,爺每天坐在竹樓下喝悶酒。”
“……”昕園的竹樓?!不就是朱權發神經讓常諾緊急加建的那座嗎?怎麼孟瑄也相中了,還買來給她住?真討厭,聽見就煩。
她冷哼一聲,再不理人的架勢,垂著眼皮轉身就走。
熠彤不知其中緣故,也不知怎麼拍馬屁一下拍到馬腿上了,急忙又攆上去,勸道:“其實,不管從哪裡評,您都實實在在是這裡的主子,而且是爺心上的人,在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越性走了,一則於爺的康復不利,二則,那個帛兒是個利害人,我們都鬥她不過,專等著有能來治她的人呢。奶奶有聰穎又有能耐,您一定就是天上遣來治她的人了。”他撣一撣自己衣袍上的灰,又抹一把灰頭土臉的狼狽面容,覺得可算找著訴苦物件了。
“哦?”何當歸聽他這話說的稀奇,哂笑道,“熠彤你話音兒轉變的真快,之前說她是不相干的人,叫我不必理會,怎麼扭頭又攛掇著我去鬥她?人家好好兒的唱歌跳舞,也不礙著我什麼,我幹嘛給自己找不自在?”
熠彤面上顯出點小人相,張了張嘴巴,一副面授機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