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慌忙搖頭,“我不知道。”
“虞宋!”江臨拔高了聲音,冷冷喊道。
外面剛掛了電話的虞宋忙不迭跑進病房,“先生,我查到了,段小姐去了藍月影……”
不期然對上男人如刀般淬了寒芒的鋒利眼神,虞宋的話音就頓住了。
看清他懷裡的女人,虞宋瞪大了眼睛,“段小姐?!”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段子矜呢?
如果說她以前只是憔悴和削瘦,那麼現在,就是連最後一點人氣兒都沒有了,病得像隨時都要撒手人寰似的。
虞宋也皺了眉,心裡無聲揪緊。
他看著都不忍心,更別說是先生了。
段子矜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覺,頭無力的垂了下去。
江臨一驚,心裡猶如被誰狠狠捅了一刀,不自覺就重重擎上了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段子矜!”
小護士也慌了,看了兩眼卻又放心安慰道:“先生,以段小姐的身體情況,昏迷是正常的,您……”
正常?再正常的傷放在段子矜身上那也是要了親命的嚴重,虞宋怕她再胡言亂語下去惹先生更不高興,急急打斷:“趕快把院裡最權威的醫生請過來候診。”
最權威的醫生?護士一愣,“可是院長已經下班了,段小姐休息一下,可能明天早晨就醒了。”
江臨眯著雙眼,除了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沒有耐心等到明天早晨,如果半個小時之內醫生還不來上班,那你們全院上下從明天開始就都不用上班了。”
如此狂妄囂張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就帶著讓人信服的威懾力。
護士拔腿就往外跑去,“我馬上去通知院長。”
“虞宋,十分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查清楚。”江臨話音不大,聽起來尚為平靜,但每個字都咬得極其深切。
虞宋哪裡還用得了十分鐘,趕緊把知道的全說了:“先生,段小姐是去藍月影視修裝置的,結果臨時被人請去當了替身演員。”
江臨重重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段子矜佈滿傷口的身體。
半晌,久違的理智從九霄雲外緩緩歸入腦海。
是了,替身演員。他來這間病房,就是來見貝兒的替身演員的。
想起他離開貝兒的病房前Nancy說話的神態,他一眼便看穿她有事隱瞞。並且警方說全劇組的認證口供一致,都說戲服曾被替身和貝兒兩個人穿過,Nancy卻咬死了不告訴他替身的事……
黑眸一凜。
看來,這個Nancy是不能留了。
只是不清楚,這件事裡,貝兒又參與了多少?
江臨看向虞宋,“是貝兒拉她來做替身的?”
虞宋搖頭,“是導演說段小姐和貝兒小姐相像,拜託她來做替身演員的。”
江臨抱著段子矜的手臂微微收緊,明知她聽不見,卻還是低聲慍怒道:“傻女人,你答應他們這種事做什麼!”
虞宋猶豫了片刻,嘆息道:“先生,如果段小姐不答應,被凍傷的就該是……”
貝兒小姐了。
聽先生這口氣,好像凍傷的是姚貝兒他反倒可以接受。
江臨的眼角微微緊了緊,抬眼掃向虞宋,神情裡藏著一抹不顯山露水的冷。
“先生,是我失言了。”虞宋低頭道歉。
他早該明白,先生的事最容不得別人置喙,更何況剛才那句話……觸了先生的禁忌。
他怎麼能拿貝兒小姐和段小姐做比較呢,這是一道先生自己都解不出的難題。
虞宋沉默了許久,又想起一事,“先生,貝兒小姐是怎麼落水的?”
不是有替身演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