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他直不起身子,痛得他說不出話,痛得他全身冷汗直冒,痛得他意識快速流失。
包安邦趁機出手,竭盡全力一掌打在他胸口,打得他吐了一大口鮮血,頹廢翻倒在地。
水靈靈趕緊往他懷裡一摸,推翻蠟燭,抓過牆壁上高高懸掛著的彎弓利箭,命包安邦背在身上,身受重傷的他,已不合適與人近距離搏鬥,弓箭,是對他最有利的武器。
狂風呼嘯,大火瀰漫,一時間諾大的廳堂濃煙滾滾,火龍吞吐著火舌,竭力吞沒廳堂,並向四周施展淫威。
“走水啦——”
“有賊啊——”
“囚犯逃跑了——”
“快來人啊,救火啊——”
“大將軍還在廳堂裡——”
不知誰喊了一句,原本極力準備搜捕水靈靈、包安邦的兵卒忙不迭衝向廳堂救火。
敵國的皇后、校尉固然重要,卻也比不上大將軍的命重要啊。
況且帕瓦城守備森嚴,城牆上皆是百發百中的弓箭手,受傷的校尉帶著中毒的皇子,能逃到哪去?即使他們逃得出將軍府,也逃不出帕瓦城。
左閃右躲,水靈靈拉著包安邦向關押他們的小碉房跑去,一路上命他將燈籠全劈上樹,點燃栽種滿府的泊咯樹,樹葉連線著樹葉,風勢狂疾,眨眼工夫,整個將軍府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二人趁亂逃回小碉房。
關上大門,杜絕濃煙入侵,水靈靈趕緊拔下發髻上鮮嫩的泊咯樹樹葉,塞進包安邦嘴裡,命他不許吐出來,自己嘴裡也含了一片。
身手敏捷地跳上床,一拍床榻內側機關,床板裂開一道大口子,來不及方、防備的包安邦被水靈靈拉扯著掉入黑咕隆咚的地道。
伸手不見五指。
如地域般黑暗。
乾燥且冰冷。
包安邦一急,忍不住喊道:“皇……”
“閉嘴。”一聲冷喝,水靈靈捂住他的嘴,“抓住本宮的手,不準發出聲音。”
這密道距離地面不過一丈距離,稍微發出點聲音,他們就可能真的要喪命於此。
感覺到嘴上冰涼卻不寒冷的柔荑,包安邦忍不住心中悸動,沒有一絲顫抖的柔荑,說明他一直輕視的皇后,有多麼冷靜沉著,卻不知道,這條密道她是什麼時候派人挖的。
這條密道在關押他們碉房的床榻下,顯然不可能是烏魯國人挖的,他們被抓來此不過一余月,皇后也沒有機會與外界接觸,不知是怎麼與人聯絡。挖出這條通道的?
這條密道通向何方呢?
心頭無數疑惑困擾著他,身上傷口悄悄迸裂,腦袋一陣暈眩,惟有手上冰涼的觸感提醒著他、告誡著他,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保護皇后安全回到他們的軍營。
磕磕碰碰,約莫走了近兩個時辰,他們終於走出了密道。
包安邦目瞪口呆地望著漫天黃沙飛舞,一匹上鞍的馬,慢吞吞地在一丈遠的地方打著圈兒玩,馬鞍上有水有乾糧,似早已準備好,知道他們會來似的。
這裡,應該是帕瓦城城外吧,他們似乎在密道走了十多里路。
“走。”水靈靈扯著幾乎要石化的包安邦走向悶得發慌的馬兒,“上馬。”
包安邦不知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尤其在看見那馬時——赤邇。
那馬居然是他的赤邇!
在他被抓後,躲開烏魯國兵卒抓捕,飛奔而逃的赤邇。
此刻竟然乖乖地待在那裡,韁繩沒有拴在任何東西上,就那麼乖乖地待在那兒,只是不停地原地打圈兒玩?
水靈靈飛身上馬,伸手將他也拉上了馬。
從未與姑娘共騎過一匹馬的包安邦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他不過是個身份卑賤的臣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