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當然不可能是他親眼看見,卻是傳遞與卡瑟諮大將軍的人告訴他的,這他怎麼能說出口,不過,“前些日子,兩軍交鋒,是敵國大將軍卡瑟諮親口說的,說是皇后主動要求將包校尉囚禁在關押皇后娘娘的房間裡的!這可是十萬將士親耳聽見的,難道皇后娘娘、包校尉想否認麼?”
包安邦啞言,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為他說的是實情。
笑若清風,水靈靈不甚在意道:“照平西將軍的話來說,本宮應該任由包校尉關押在地牢,飽受酷刑,乖乖待在帕瓦城,等著卡瑟諮拿本宮做人質,好將十五萬大軍一網打盡?”
“這,這……”
“哼!卡瑟諮說什麼,平西將軍就信什麼,除非平西將軍效忠的不是大莫皇室,而是烏魯國,否則怎會相信卡瑟諮的一派胡言?呵,的確是本宮主動要求與包校尉關押在一起的,因為本宮覺得,一個女人的名節更重要,也重要不過十五萬將士的身家性命,重要不過我大莫江山的穩定,重要不過我大莫千千萬萬子民安定的生活,即便這個女人是大莫的皇后,是一國之母!”水靈靈見招拆招,儘管她不在意天下人死活,卻不代表有必要收買人心時,她不會傻乎乎地不去收買。
徵西、平西十萬大軍,總有一天,她會讓這支軍隊成為她手中保護璃軒的強硬盾牌,即使皇帝親自上陣,也無法突破的盾牌。
輕描淡寫的話語,沒有慷慨激昂的激動,維持著水靈靈一貫平靜無波的淡漠,卻如一泓暖流,流進所有將士的心田,在他們心田裡播下種子,慢慢灌溉著。
天下女子莫不以貞節為最重,他們的皇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為了保護他們,毅然拿自己的貞潔做賭注,用她纖瘦的肩膀挑起男子也未必能挑起的萬斤重擔,這樣的女子,這樣的皇后,他們怎能不敬、不佩、不愛、不忠?
他們的皇后,是那樣的冰清玉潔,那樣的大無畏,那樣的愛民如子,耗盡自己的嫁妝、鳳暄宮歷年所得賞賜、朝廷大臣後宮嬪妃所贈禮物,暗中換成糧草託鏢局送來此地。
早在皇后被擄走不到半月時間,糧草嚴重告急之時,軍營裡突然來了一批江湖走鏢的鏢師,說是收了九十萬兩銀子從各地買來整整八十萬兩銀子的糧草,披星戴月送來邊疆,交鏢的信物是一鎦金琺琅耳環。
辛苦找尋,他們在皇后娘娘帶來的首飾盒中找到了那隻鎦金琺琅耳環,下面壓了十萬兩的銀票和一張紙片,紙片上寫著“鏢局尾款”四個娟秀小字。
鏢師告訴他們,這筆生意他們早已接下,日子在皇后被冊封為監軍出發來西陲邊防之前。
一百萬兩銀子……
八十萬兩銀子的糧草……
出發來西陲邊防之前……
鐵拳緊攥,眼底盡是堅忍之色,心中暗暗起誓:以後若再有人敢褻瀆他們的皇后、傷害他們的皇后,他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誓死對抗到底!
085
草原上的夜晚;與莫都大為不同;晝夜溫差相當極大。
白晝穿著夏裝尚嫌熱有餘,晚上若不換上厚實保暖的裘衣,不想冷得上下牙齒打顫、活活凍死決不可能。
狂風肆虐,黃沙漫舞。
篝火沖天,熱氣四溢。
爽朗粗獷笑聲直傳雲霄,囂張的宣揚著二十萬將士此刻的心情,雄壯渾厚的軍營之歌嘹亮,迴盪在廣闊無邊的草原上空。
前兩個月,徵西將軍段野衫以軍法處死了平西將軍姜浮禮,八百里加急走著上報朝廷,亦同時悄悄傳話給舒相。沒幾日光景,前來傳旨的公公就帶來了晉封包安邦包校尉為正三品平西將軍、調遣從三品徵蜀將軍蕭裴郎、評狄將軍狄仁方各帶他們麾下的五萬大軍前來的聖旨,也帶來了姜浮禮通敵叛、假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