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將士生死與她無關,戰爭,本來就是用鮮血換來的,她本不應該有過多的想法。
可是,一想到那些將士的家人,圓滿的一個家,就這樣破碎,一想到如果不能活著回去,她的兒子,可能死在別人的陰謀詭計之下,沒有人能保護她,她的心,忍不住一陣陣抽痛。
“我我我……”姜浮禮方寸大亂,被水靈靈逼上了梁山,不顧一切歇斯底里吼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是皇上下旨讓我這麼做的,是皇上要你死!皇上說皇后***後宮,要我秘密弄死你,所以我,我才……”不然就算皇后不殺死他,十萬將士也不會放過他。
姜浮禮的話,如一記悶雷,轟得所有人腦袋一片空白,如一卷狂風,席捲所有人的思維,不知如何是好,呆滯地望著水眸含淚的皇后,纖瘦的身子是那樣弱不經風,纖盈可握的纖細腰肢,如同折翼彩蝶,隨時可能化為塵埃,與黃沙同眠。
段野衫就跪在水靈靈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在囂張肆虐狂風中屹立如山,紋絲不動,泰山壓頂般穩固,似鐵達般堅強不屈,任狂風暴雨如何侵襲,任刀山火海如何艱險,也不能撼動她半分。
她真的不驚駭麼?
皇帝要殺她啊!
還是,她太過震驚,震驚到動彈不得的地步,連一根髮絲也無法被狂風吹散。
“呵!”一聲冷笑,無力如清風吹拂,卻強勢得能撥雲散霧;如石破天驚;如無形屏障;壓住所有人的呼吸;“平西將軍,你現在的表現,是否就是市井上說的‘瘋狗亂咬人’呢?”
“你說什麼?”
“暫且不說本宮***後宮一事是真是假,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若皇上真要處死本宮,一道聖旨,三尺白綾即可,何必大費周章,要平西將軍代為動手?平西將軍,你這麼說,是在暗示皇上手中沒有證據,卻想枉殺本宮麼?別說皇上英明神武,即便皇上是個昏庸無道的暴君,為了殺一個女人,也斷然不會拿西陲邊防的安穩做賭注,拿十五萬將士的生命開玩笑,拿大莫皇朝的萬里江山當兒戲!平西將軍,你不覺得你的謊言太過荒謬絕倫了麼?”
“我,我沒有……”
“你沒有?!難道你想告訴西陲所有將士,他們信奉的皇上不將他們的生命當回事,要用十五萬將士、邊疆的百姓、大莫大好江山去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難道你想告訴天下人,大莫皇朝的皇帝是個昏庸無道愚蠢至極的暴君、昏君?你覺得皇上可能犯如此低階的錯誤麼?”
“不,不是的……”
“不是什麼?是你信口雌黃,假傳聖旨?還是你通敵叛國,汙衊本宮,害死五萬將士?你說皇上下旨要你這麼做,聖旨何在?”
“是,是口諭密旨……”
“口諭密旨?平西將軍,你是欺負本宮一個婦道人家,還是覺得十萬將士皆是無腦之人?口諭密旨,無憑無據,豈不任你信口開河!”
“不不,不……是你!是皇后你,是你***成性,在帕瓦城勾引包校尉不成,轉而勾引敵國大將軍卡瑟諮!”姜浮禮試圖作垂死掙扎,他所有的籌劃詭計,在水靈靈面前潰不成軍。
朝野眾臣從來只知皇后深居簡出,手段毒辣,掌管後宮僅僅有條,卻沒有傳出過訊息,說皇后能言善辯,乃辭令高手。
“平西將軍!”包安邦實在聽不下去,硬撐著滿身的傷站了起來,他不知姜浮禮所說皇帝下旨是真是假,以他多日來對皇后的觀察,恐怕未必是假,“末將與皇后之間清清白白,天地可鑑,你可以侮辱末將的品格,卻萬萬不能誣衊娘娘的清譽!”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保全皇后。
水靈靈嗤之以鼻:“平西將軍,你說本宮勾引包校尉、勾引卡瑟諮可有證據?是你親眼看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