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就走出了房間。
“狗腿”嘆了口氣,把檔案撿起來放好,而後蹲下身,用拇指和食指按在安遠胸前背後按揉,“你也別怪公公,下手是重了點兒,你就當他宣洩一下吧。” “狗腿”眼珠微微抖動,聲色黯然。
安遠沒想到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男孩手法這麼厲害,才幾下,他胸口的疼痛和胃部的抽搐就小了很多。
“再說,他是什麼人啊,偏輪到你這組代號成了公公,一用就是兩年。老佛爺昨晚上親自來抽的籤兒,當時笑得臉都抽筋了。”“狗腿”語氣變得愉悅,揚起嘴角回憶著什麼,狀似意猶未盡。
安遠沒心思品味對面人臉上的神情,身體的緊繃慢慢舒緩,他調整著呼吸,撐著牆站起來,髒話好幾次拱到嘴邊,他咬著牙含住,心裡的火卻還是一股股往頭上竄。
他的憤怒倒不是身上的這點兒疼,同是男人,同屬安全系統,就算自己不是利刃,至少也是刀柄,用不著承受那麼冰冷的蔑視吧!安遠閉眼壓著怒氣。
“呵,火氣還挺大。”“狗腿”像個勤務兵一樣低頭收拾著安遠吐的那一攤東西,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扔了垃圾、擦好地,他拍了一下安遠肩膀說:
“還能走吧?我帶你去休息。我是你和’幽’之間的聯絡員,俗稱保姆,我的掩護名叫梁筌。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特訓明天正式開始,這些應該是你的訓練計劃。”梁筌拿著資料給安遠引路。
“幽”?安遠正伸展的腰一下子僵直,那股被神秘力量激發的興奮讓他的呼吸有些不穩。
“幽”,那些連掩護身份都沒有的“鬼魂”。那麼,我的任務是……他不能再探究,忙轉移話題以掩飾自己瞬間飛揚的心情。
“良犬,嗯,還挺貼切。”安遠笑呵呵地重複,說話的時候舌根還有點兒發硬。
梁筌眯著眼哼笑:“要是明天晚上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就佩服你。”
安遠不以為然,觀察著周圍的景色。這裡更像是一座原始的山間別墅,若是從高空望下來,樹林隱翳,會把這裡掩藏得極佳。
“上面派我來做加密系統,怎麼還要特訓?還有,剛才打我的是誰?”
梁筌指給安遠他的工作室,而後斂起神情,極鄭重地解釋:
“今後兩年你負責製作、維護的加密系統非常重要,兩年內我們對你實行影護。影子對你的救援時限是七分鐘,七分鐘之內你需要自保自救。你現在這條件,別說斃命,三分鐘內就保準能被成功誘供。”梁筌說得極老道,但安遠放慢腳步,簡單環顧了一下工作室內的裝置;沒有絲毫畏懼。
“至於剛才打你的那位,如果想報仇的話——”梁筌勾起嘴角,“這兩年你的特訓教官和影子都是’陽公公’,你可以隨時找他挑——釁。”猶豫了一下,梁筌把到了嘴邊的“挑戰”改成“挑釁”,為這句實話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
“不過,我勸你,珍愛生命,遠離仇恨。”梁筌給安遠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安遠不屑地壓了一下嘴角,而後陷入沉默。此時他心裡的疑問太多,但以他並不豐富的經驗判斷,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最好。於是踏進自己的宿舍時,他慎重地問:
“為什麼是我?”
這是安遠第二次問這個問題。第一次是兩年前靳教授代表組織找他談話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梁筌抱著肩站在門口,看著安遠的眼睛,嘴角緊繃。
安遠被梁筌突然而來的靜默逼視刺得肉皮發緊,但他還是堅定地回望過去。他可以不好奇任務的核心內容,但他必須知道為什麼是他!
繼父出事以後,原本派他到國外的任務被取消,在他人生中最艱難最低落的時候,組織上一紙調令便把他扔到了一個私營軟體公司,再也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