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和也很爽,剛才動手時他也參戰了,混亂中足足揍了張永八下,順便還使出了一招很下流的猴子踹桃,可惜張公公無桃可踹……
努力端起一張嚴肅而正義的老臉,剛才揍錯人的事似乎完全被遺忘,楊廷和不再看地上癱軟如死狗的張永,肅然道:「張公公所言有理……」
「既然有理,雜家捱打的事怎麼算?」張永虛弱地插嘴。
楊廷和無視他,繼續道:「藏匿陛下的元兇看來多半是高鳳了,高鳳竟敢挾持並藏匿君上,實是罪大惡極!豹房萬千值守武士的眼皮子底下,陛下竟失了蹤跡,實為我大明朝堂之恥辱!大明立國百多年素未聽聞,未能保護好陛下,我等愧對列祖列宗……」
「雜家捱打的事怎麼算?」
「此時距陛下失蹤不過三個時辰,高鳳應該沒有離開京師,老夫建議速召寧國公秦堪,東廠戴義,以及團營總兵官保國公朱暉,和順天府,五城兵馬司等進文華殿,在京一應武職官員及將士們全部發動,大索全城,務必找出陛下和高鳳的下落!」
「楊大人,東廠戴義正躺在您腳下呢,被揍昏過去了……」有文官弱弱地提醒。
「救醒他,讓他下令東廠出動。」
「善!」
一片讚譽聲中,張永虛弱的聲音不合時宜,很快泯滅於眾人。
「雜家捱打的事怎麼算?」
楊廷和拍了拍手,道:「既然與各位大人議定,這便分頭行事吧,大家都散了。」
「雜家捱打的事……」
「散了,大家都散了。」
北鎮撫司。
「陛下失蹤了?」秦堪長身而起,手中的毛病跌落文書上,砸開了一大團烏黑的墨漬。
丁順瞧著臉色蒼白的秦堪,小心地道:「內閣,司禮監和六部尚書剛剛在文華殿打了一架,將張公公揍得不成人形,後來才弄明白此事與張永無關,多半是內庫總管高鳳所為,高鳳盜用司禮監印信,偷了御馬監苗逵的調兵虎符,將值守豹房的禁宮軍士調開,趁機將昏迷中的陛下帶離豹房,只不知藏匿何處……」
秦堪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格格響,眼中的怒火噴薄而出。
「好個高鳳,不顯山不露水的,竟敢幹出這等誅九族的大事!我平日倒小瞧他了。」
「公爺,京中形勢越來越複雜了,興王估摸著正在趕赴京師的路上,新君即將登基,陛下卻不知生死,高鳳莫名其妙搞出這麼一件事來,內閣和司禮監急得焦頭爛額,咱們錦衣衛……」
秦堪閉上眼深呼吸,努力平復心中的震驚和悲憤,許久之後睜開眼,眼中恢復了清明。
「高鳳背後必有指使,傳令在京所有錦衣衛全部出動,大索全城,務必找到陛下。」
「是。」
二人剛說完話,常鳳從門外走進來,壓低了聲音道:「公爺,有客來訪。」
「何人?」
「遼東邊軍葉總督密使。」
秦堪眼角莫名抽搐了一下,淡淡道:「叫他進來。」
一名穿著團花綢衫商賈打扮的中年男子走進屋內,丁順和常鳳很有眼力地走出去將門關上,二人站在門外按刀默默守著。
中年男子長相很普通,混在人群裡哪怕看他多少眼都記不住他的長相,屬於驚鴻一瞥之後泯然於人海的那一類人。
見到秦堪後,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激動,秦堪正在疑惑間,卻見他忽然雙膝跪地,朝秦堪恭敬磕頭,低聲道:「末將遼東邊軍遼陽衛前哨軍參將宋傑,拜見秦公爺。」
秦堪初時被宋傑的大禮嚇了一跳,聽到他自報姓名後,秦堪擰眉思索一陣,接著釋然笑道:「原來竟是故人相見,宋傑,十年不見,一切安好?」
宋傑聞言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