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嘆道:「我打算把他們家的祖墳刨開,拿把刀架在他們列祖列宗的骨頭架子上向他們喊話,若不懸崖勒馬我就把他們的祖宗剁成鈣粉餵狗……你覺得這法子怎樣?」
唐子禾吃了一驚:「這……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法子?」
「很消極,對吧?我再想想別的法子……」
唐子禾沉默一陣,忽然笑道:「你知道我來京師做什麼?」
秦堪失望地嘆了口氣,道:「肯定不是來給我送年禮的,這年頭識禮數的人越來越少,眼看要過年了。找上門來的全是罵我的,沒一個提點東西表示表示……」
唐子禾噗嗤一笑,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道:「你非要給自己安上一副壞人的嘴臉麼?」
「好吧,說正題,你來京師做什麼?」秦堪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如果是為了我來的,勸你趕緊離開。這灘水太渾了,不是你能摻和的。」
唐子禾輕哼:「自作多情,誰說我是為了你來的?你當你的國公,我呢。當然是江南才子唐伯虎的親妹妹,我在京師做什麼與你何干?」
說完唐子禾深深看了秦堪一眼,輕悄一笑,嬌小的身子像一隻靈燕,翻過伸進牆內的枝丫,消失在牆外。
秦堪定定注視著空蕩的圍牆,不知過了多久,牆外傳來一道滿含希冀的聲音。
「喂,當初你在天津官衙裡說過,家裡還缺一個大夫,你覺得我怎樣?養得起我這個大夫麼?」
秦堪笑了,朝空蕩的牆壁喊道:「如果你吃得不多,我可以考慮一下……」
「不多不多,偶爾可以不吃的。」
「好,我養你。」
秦堪放的毒煙終於還是捅翻了馬蜂窩,大臣不是臘肉,燻過以後會出事的。
一陣毒煙將上百名大臣燻了回去,毒煙裡面不但有胡椒粉,還有砒霜,味道可謂極好,十幾位老臣回去後嗑了藥似的栽倒在床起不來。
第二天朝會發生了一幕前所未有的奇特景象,無數大臣一邊呻吟一邊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走進宮門,活像一群末日的喪屍,進了金殿二話不說撲通便跪,接著仰天捶胸嚎啕大哭,最後一齊咬牙切齒強烈要求朱厚照嚴懲虐臣元兇,否則便長跪不起或者一頭撞死在金殿上云云……
一群身殘志堅的大臣擺出的架勢又將朱厚照嚇到了,問清原由後,朱厚照心中大感快慰,秦堪總能幹出一些他不敢幹的事,相比之下人家活得才像是有滋有味的人生,而他頂多像一個憋在肚子裡的屁,什麼時候想放還得看別人的臉色。
快慰過後,朱厚照犯愁了。
這幾日的朝堂原本便是風起雲湧,所有的矛頭都對準秦堪而去,秦堪又鬧了這麼一出,文官和秦堪之間的矛盾恐怕已無法調和,這次真的不死不休了。
幸好朱厚照已不是三年前那個剛登基什麼都不懂的小皇帝了,這些年除了吃喝玩樂,總算還是學會了一些對大臣的鬥爭經驗,此刻大臣們群情激憤不可招惹,又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於是朱厚照趁著滿殿嚎啕之時,悄悄從袖中摸出兩顆早已備好的杏仁扔進嘴裡,嚼碎之後滿嘴忽然冒出泡沫兒,坐在龍椅上忽然抽起了風,一邊劇烈打擺子一邊使勁翻著白眼兒,金殿之內皇帝抽風大臣嚎啕,沒一個正形,如同進了瘋人院。
值日太監見朱厚照這般模樣,嚇得魂魄出竅,無比陽剛的一聲暴喝竟壓住了滿殿委屈的哭聲。
「肅靜!陛下被你們氣得抽風了!」
殿中一靜,淚眼朦朧的大臣抬起頭,驚愕地發現朱厚照坐在龍椅上手腳並用,被神雷劈過似的渾身直抽,眼歪嘴斜,嘴裡的白色泡沫一陣一陣往嘴外翻湧,如同被人灌了砒霜一般。
這下大臣們慌了,海運利益之爭也好,君臣暗裡較勁也好,黨同伐異也好,終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