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順搓著手興奮道:「是,屬下依稀瞧見大把大把的銀子在朝咱們揮手了,賺了銀子別的不說,咱們先給日本天皇打一條黃金屁簾子……」
秦堪笑贊曰:「講究!」
「那是,咱們是大明宗主,怎麼忍心見藩國天皇光著腚呢。」
出海不僅僅是打造幾條海船裝滿了貨物便揚帆啟航那麼簡單,朝中文官們的反應,勛貴股東們各種有理的無理的分紅要求,路途中必須承擔的與倭寇遭遇的風險,以及到港後在混亂不堪的日本戰國各幕府中挑選最合適的合作人等等,這些都要在海船揚帆以前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不說不覺得,話頭一挑起來,事情彷彿亂成了一團麻,秦堪和丁順越說越頭疼,兩兩相覷之下,二人皆有一種不歡而散的衝動。
管家匆匆走進前堂,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手裡捧著一份名帖。
「老爺,有人投帖來訪。」
「什麼人?」
管家表情很古怪,臉頰直抽抽:「……南京魏國公小公爺,徐鵬舉。」
秦堪和丁順大吃一驚。
驚疑半晌,秦堪道:「徐鵬舉……投帖拜訪?」
管家苦笑道:「對,名帖上寫著呢,小公爺的名帖非常正式,抬出來的是南京魏國公府的名號,現在人站在咱們府門外,穿著週週正正,連車馬扈從都是國公的儀仗……」
秦堪愕然:「這傢伙來我府上向來是不告而至,破門而入,又吃又拿,不給便搶,從沒拿自己當外人,今日居然搞到投帖那麼正式,……徐鵬舉喝醉酒了還是吃錯藥了?」
管家嘆道:「誰說不是呢。此刻小公爺端端正正站在府門外,一臉肅穆沉重就跟上墳似的。老朽嚇得連滾帶爬把名帖送進來了。」
小心瞧了瞧秦堪的臉色,管家接著道:「老爺,徐小公爺所來何事尚不知曉,不過人家既然以魏國公府的名義正式遞了名帖,按規矩,咱們得大開中門,擺出寧國公府的儀仗相迎,如此才不落人話柄呀。」
「一個人發瘋也就罷了。還想要我陪著他發瘋嗎?」秦堪冷冷橫了管家一眼,沉吟半晌,冷笑道:「既然他非要搞得這麼正式,本國公就狠狠給他講一回規矩!」
……
秦公爺一般不怎麼講規矩禮儀,做人太客氣並不好,骨子裡透著虛偽,一躬身一作揖。行完禮後彼此心裡也隔著千里遠了,遠不如面對面指著鼻子互相罵幾句娘來得親切。
不過既然徐小公爺非要這麼講究,秦堪自然要比他更講究,徐小公爺很快會知道,寧國公府一旦講究起來,是怎樣的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徐鵬舉穿著一身淡素的青衫,一動不動站在秦府門外,神情莊嚴負手而立。
足足站了小半個時辰,秦府的側門才稍稍開啟一線,一位秦府門房從裡面閃身而出。滿臉賓至如歸的笑容。
徐鵬舉愈發肅然,整了整衣冠。邁著方步上前。
「寧國公可在府中?」
門房笑得很燦爛:「今日陛下太廟獻俘之後,老爺便已回府。」
「帶我去見他。」
「您這麼客氣教小的無所適從,以往小公爺來的時候是直接踹門而入的……」
徐鵬舉瞪眼:「少廢話,這是禮儀,懂不懂?」
門房笑道:「小公爺的名帖已送進去了,老爺有吩咐,既然小公爺忽然講起了規矩,寧國公府敢不附其驥尾,今日一切按規矩來。」
「今日是正式拜會寧國公,自然要講規矩。」
門房笑得如夏花般絢爛,卻很不客氣地朝徐鵬舉一伸手:「按寧國公府的規矩,朝中但凡公侯勛貴或大小臣工,欲見寧國公者,進門需二十兩銀子門敬,小的先謝過小公爺打賞了。」
徐鵬舉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