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被父皇下旨入獄了?好玩得緊,走,都隨我去詔獄瞧瞧,看秦堪有沒有躲在牢裡偷偷的哭。」朱厚照沒心沒肺地笑了一陣,劉瑾急忙吩咐準備太子車輦……錦衣衛內部人員犯了法,由南鎮撫司派員審問查核,弘治帝下旨拿秦堪入詔獄倒也無可厚非。
詔獄校尉對秦堪也很客氣,他們很清楚秦堪是牟指揮使眼裡的紅人,而且跟東宮太子交情深厚,這樣的人就算落難應該也只是暫時,太子殿下不會坐視不理,將來官復原職是遲早的事,所以沒人敢為難秦堪。
給秦堪準備的牢房是詔獄裡最乾淨採光最好的。
只不過再乾淨的牢房也是牢房,獄卒恭敬請他進去,隨著冰冷的鐵門關緊的聲音,秦堪的心頭比鐵門還冷。
仰頭看著牢房內一個尺餘見方的窗子投射進來的陽光,秦堪苦澀一笑。
第一次坐牢在紹興,被杜宏下令關起來,還跟徐鵬舉打了一架,這一次坐牢又是為了杜宏,這岳父難道真是秦某人命中的掃帚星麼?出去後一定要找個算卦的合一下他和杜宏的八字,如果二人生辰相剋,杜宏五行欠扁的話,以後能離他多遠就躲多遠,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呆呆地注視著窗外自由的天空,秦堪傷感地喃喃自語:「二進宮了……從此我算一個有故事的男人了吧?」
牢房過道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剛關上沒多久的牢房鐵門又被開啟,只見牢頭惶恐不安的跪伏在地,朱厚照一臉燦爛的慢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劉瑾,張永等人。
捂著鼻子四下環顧一圈,朱厚照皺眉道:「太臭了,這裡面太臭了……是人住的地方嗎?」
秦堪面無表情道:「殿下若特意為損我而來,麻煩轉身出去,關上門,謝謝。」
朱厚照笑道:「我來這麼臭的地方見你,你怎麼一點也不感激?一張臉比這裡的味道還臭。剛才丁順笨嘴笨舌的聽不明白,說說吧,你何事得罪了父皇,竟被他打入詔獄,說仔細點兒,我找找說辭進宮幫你求情。」
「沒原因,純粹為了體驗基層生活……」
「喂,不厚道了啊,你著急忙火叫丁順來找我,我來詔獄見你你又不說原由,那你找我來幹嘛?」
秦堪微微一笑,卻聽得牢房外又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兩名黑著臉面無表情的錦衣百戶站在牢門前,冷冷道:「我等奉南鎮撫司指派,前來審問傳單和貢生鬧事一案,除了秦堪,無關人等一律退出去!」
牢房光線很黑,兩名百戶也沒看清牢內站著當今太子,所以說話很不客氣。
朱厚照卻發怒了,堂堂太子何時被人如此呼來喝去過?
「張永,給我掌他們的嘴!瞎了眼的混帳東西!」
張永恭應一聲,單手拎起一名百戶,然後噼噼啪啪左右開弓扇他的耳光,另一名百戶大怒,待看清牢內的人以後又大驚,急忙跪倒在地顫聲向太子求饒。
秦堪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指著兩名百戶笑道:「這便是我請殿下來的原因,我不喜歡捱打,卻喜歡看別人捱打。」
第189章 金殿再爭
兩名提審秦堪的南鎮撫司百戶被張永一通耳光扇過之後,終於幡然醒悟。看著牢內秦堪與太子殿下相談甚歡的樣子,他們這才明白,這個年輕的千戶就算身陷囹圄,也不是他們南鎮撫司有資格審問的。
兩名百戶惶恐不安地朝朱厚照磕了無數頭之後,才灰溜溜的離開了詔獄。
朱厚照此刻也回過味兒了,幽幽道:「我又被你利用了……」
秦堪微笑道:「助人為快樂之本,臣若被南鎮撫司那幫殺才審得血肉模糊,殿下肯定也不忍心,對吧?」
朱厚照眨眨眼:「說正事吧,你如何得罪父皇了?傳單和煽動貢生鬧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