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而去送死,他的家人怎麼辦,彭格列怎麼辦,同伴怎麼辦,彌……又該怎麼辦。
綱吉忘不了自己知道彌的死訊時的心情,他無法讓彌再經歷一遍。
可是後來,他還是為分部的兩千員工去了。
此時也已說不出這個決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凡事也有利也有弊。綱吉只是覺得報應未免來得太快,他剛想過此去或者不再回,心裡再不想讓彌經歷的也無法阻止,可彌瞬間就讓他們換了一個立場,這回安全的是他,身在敵營的是她。
簡直讓人覺得好笑。
可他又笑不出來。
監聽裝置裡還有巴吉爾的聲音,似乎是找到了彌,說話的語氣也鬆了下來。沉默冷肅的綱吉在霎那間也緩和下來,縮成石子一般的心,在隱隱確定彌還活著後猛地膨脹緩和。霎那地獄霎那人間的感覺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刺激得不行,他的心臟都有點受不了了。
可當時他除了慶幸,也只剩慶幸。
然後巴吉爾把彌帶了回來。彌身上關節處和手臂腿部的擦傷太多,是栽進下水道時磕碰到的。就算傷勢很輕,可當時滿身擦傷滿身滲血的彌還是把綱吉滿腔的話全都嚇了回去,他已經想不起自己要和彌說什麼了。
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
不許罔顧自己的安危。
心驚膽戰後總結的那些教訓的話全部都見鬼去了,他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綱吉輕聲細語地問,固執地把彌摟在懷裡。
彌將頭放在綱吉肩膀上“我沒事。”伸手環住綱吉的腰“就是時差沒倒過來,很困。”
“那你休息吧,多睡一會兒。”那些手臂腿部的擦傷都已經上了藥,為了傷口透氣也沒有上繃帶,青青紫紫還帶著血絲的傷口刺眼的橫在白皙的面板上,綱吉不得不心疼又小心翼翼地避開。
彌要被綱吉按在床上,便一隻手支住了床,打起精神又問“白蘭怎麼樣?”
“沒死哦。”回答彌的不是綱吉,而是坐在澤田家光肩膀上的reborn,小小的嬰兒這麼回答,帶著一群人從外面走進來。
“那真是可惜。”彌的神色未變,像早就料到。
“的確,彌的計劃很棒,一步步都計算得非常精準,沒弄死白蘭真是可惜了。”reborn用他稚嫩的聲音回答“不過彌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驚訝,還有後手嗎?”
彌拿起枕頭靠在身後,言語之間並沒多大波動“密魯菲奧雷的總部被毀了嗎?”
“嗯,就在你們離開密魯菲奧雷後十分鐘。”reborn點頭“安紙小姐帶人下的手。”說著,他又十分贊同地朝彌點頭“這個後手做得不錯。”
“那白蘭受傷了嗎?現在是在哪裡?”彌餘光掃見自己手臂上還有小膠布和抽血的痕跡,想來是醒來前還做過全身檢查。
“受沒受傷不清楚,不過現在是在他勢力範圍內的緹西納醫院。”
彌低斂著睫毛,慢慢地把手上帶麻醉器的指環摘下來放到一邊“我朝那家醫院用別的身份法發過了求職信,現在應該有回函了。”彌斯條慢理地思考著“這是個機會。”
老老實實呆在後面的藍波聞言不解地歪頭“彌怎麼會朝那裡發求職信。”
彌微微彎唇笑道“因為白蘭受傷了,總部又被炸了也沒有醫療部,肯定要上醫院去啊。”
藍波的疑惑更深“那彌怎麼知道一定是那家醫院呢?”
“我不知道啊。”彌覺得有點好笑地笑起來“所以我朝白蘭的勢力範圍內所有甲級醫院都發了求職信啊。”
“欸?”藍波一愣“彌早就知道白蘭不會死嗎?”
“我怎麼會知道呢。”彌已經完全被逗笑“只是針對計劃可能出現的結果做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