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這些想法付諸實施。可惜小曼沒回來。夜色悄悄隱去,東邊的天空慢慢變白。早起者晨練的腳步聲在樓下響起來。太陽出來了,東方的彩霞來了又去了,太陽慢慢移到正南方了……小曼還是沒回來。
他胸中的“硬”氣慢慢變軟,變弱,怒火慢慢熄滅,只餘下悽然。他在床上躺不住了,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就像是關在籠子裡的老鼠。他豎著耳朵聽樓道里的動靜,盼著小曼的開門聲。不過他等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中午12點,電話響了,是小曼的電話?忙抓起聽筒,原來是銷售部的小何。小何說:有一臺發往天津的特車,走在半路上車橋壞了一根,是輪邊減速器的齒輪打了,現在那輛車窩在路上不能動,連拖都沒法脫,葛工你看有沒有辦法?
雖然此刻情緒灰暗,他還是認真回答了小何的問題,他說,那種車型是後雙橋驅動,可以把損壞車橋的半軸抽出,這樣就把它變成從動橋;然後把雙橋的橋間差速鎖鎖死,就可以用剩下的那根驅動橋開上走。當然這屬於過載,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去天津都是平路,沒有大的上坡,應該能堅持到的。只用注意在晚上進停車場、來回倒車時小心一點,方向不能打得太死。
小何非常高興,簡直是千恩萬謝了。放下電話,小葛心中好過了一些。在專業領域中他一向如魚得水,覺得自己是受人尊重的,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他一天沒吃飯,也不覺得餓。到了中午一點多,小曼還沒有回來。剛才那片刻的明朗心情又彌散了,灰暗的情緒越來越濃,他到廁所小解,瞥見了暖氣管上的掛鉤,立時心中一蕩。也許這是他這會兒唯一能做的事,用令人暈眩的快感來釋解心裡的鬱悶悲傷……不,他已經下決心不幹這種勾當了,他一定能兌現諾言,這樣小曼就會原諒他,不再鄙視他,會張開她的身體迎合他……真的不能再幹這種事了,要是沒有這點毅力,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頭腦裡兩個小葛在激烈地搏鬥,而那具肉體則在廁所裡出出進進。他眼神茫然。那種快感的誘惑力太大了,實在無法抵擋。他就像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至死都在按動那個連線它快感中樞的電鍵。
在近乎麻木的思維中,自淫所用的那一套行頭被拿了出來。這會兒的小葛已經成了受程式控制的機器人,他脫光衣服,穿上乳罩和女人內褲,機械地把帶有兩個疙瘩的繩套掛在鉤環上……
下午四點,許劍下了火車,在停車場找到那輛米黃色的POLO。鄭姐為他開啟門,說:
“吃飯沒?我請客。”許劍說已經在火車上吃過了,“那咱們到前邊竹趣齋茶社吧。”
茶社很雅緻,竹椅竹桌,竹子窗欄,牆上也都是以竹為題的國畫。他們來到二樓,茶博士送來竹節形茶具,沏好。鄭姐說:我們要談話,你不用來招呼,有事我會喊的。茶博士答應著走了,關上門。
鄭姐今天穿一件鼠灰色的薄羊毛衫,箍出豐胸細腰,眉眼中仍是許劍熟悉的淡淡的憂鬱。她先問:“你說是去省城查詢和池小曼有關的資料?”
許劍介紹了有關的詳情,說小曼的疑點可以完全排除了。鄭姐嘆口氣:“那個姓池的女人能有你這樣有情義的情人,也不枉一生了。”
許劍非常吃驚,根本想不到,鄭姐會對他的偷情來這麼一個絕頂正面的評價。小曼和他的關係名不正言不順,這次為情人去四處奔波,一般人該罵他荒唐的。他紅著臉說:
“鄭姐你千萬別這麼說,讓我無地自容。我知道和池小曼相好太荒唐,但既然好過,這會兒也不能撒手不管。良心上說不過去。”
鄭姐又嘆息一聲:“不管怎麼說,你是個好男人。”
許劍想,鄭姐今天找他來無非是為那檔子事,不如我自己挑開吧:“鄭姐,其實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