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尚藥別激動……我沒懷疑尚藥局,更沒懷疑你。
“我只是覺得這玩意兒毫無喝的必要而已。從我懷孕開始,每一碗安胎藥,都餵了長秋宮的花……
“尚藥大人是想稟報皇上呢,還是願意為我瞞下這樁小小的事情;
“我都不會阻攔。”把安胎藥悉數倒盡,伏綰臉上才綻放些許笑意。
衛貞芪嘆了口氣,“奴婢只是來長秋宮送藥,其餘一概不知……”
縱然伏綰不喝,安胎藥也每天往長秋宮送著;衛貞芪也一如既往記載:皇后將安胎藥盡數服下……
有嬪妃見史棠寧如此陷害皇后都未被處死,甚至都未被打入廣寒殿,便覺得帝后感情出現裂痕;
甚至認為皇后不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便愈發放肆起來。
“皇上的心啊……有很多很多塊,每一塊都有它的心尖尖。”
“是啊!誰說‘心尖尖上的人’只能有一個了?”
“就算只能有一個,就非得是她麼?”
“‘長安第一美人’,總也會有人老珠黃的時候……”
“誰說不是呢?依嬪妾看哪……”
平日裡在元慎面前不太顯眼的嬪妃們,私底下說笑一回、心裡舒坦些也就散了;
可偏有人把這些玩笑話當了真。尤其是高妙儀。
“皇后娘娘,這是嬪妾家傳的土方子,有孕之人喝了安胎用的。
“若是旁人啊……還不配喝這個呢!臣妾思來想去,宮中唯有娘娘配飲。
“臣妾少不得借花獻佛,進獻給娘娘。還望皇后娘娘別嫌棄。”高妙儀說著,便親手捧了碗湯藥,站立在伏綰身旁。
聽見“安胎”二字,伏綰便與連翹交換了眼色。
“妹妹有心了……放這裡吧。”伏綰笑道。
高妙儀猶豫道:“這……這藥啊,涼了有損藥性。
“臣妾來都來了,皇后娘娘不如給臣妾一個面子,讓臣妾親手伺候您喝下去;
“到時候說給宮中姐妹們聽,臣妾也有面子。”
伏綰本就不愛喝安胎藥,連衛貞芪親自端來的安胎藥都倒了;
何況這平時少有往來、甚至先前對她出言不遜的高妙儀的“土方子”?
伏綰似笑非笑,“怎麼,聽妹妹這話的意思,本宮今日不把你的安胎藥喝了,你就不離開這長秋宮,是嗎?
“既然妹妹喜歡在長秋宮站著,那你就長長久久地站下去,站到不想站為止。
“雲霧,本宮乏了,扶本宮去歇息。”
“哎?”
伏綰果然在雲霧和連翹的攙扶下離開了,只留下高妙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捧著那安胎藥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長秋宮的宮人們,想笑又不敢笑。
“娘娘,咱們……”高妙儀的女史小桃小心翼翼地問道。
“走啊!不走幹什麼?等別人趕嗎?蠢東西!”高妙儀啐道。
她在長秋宮碰了一鼻子灰,連連跺腳,將那藥往桌子上重重一擱,氣呼呼地走了。
待她走後,連翹驗了驗這藥,“倒是無毒……但吃了對胎兒多少有影響;
“不過最多是見紅,別的作用倒是有限。”
伏綰冷笑道:“有賊心沒賊膽;想害人又不敢鬧出大動靜,倒像是她一貫的作風。
“也罷……既然她希望我的胎出事,我就如她所願!只可惜……
“這次的黑鍋暫時輪不到她來背。”
伏綰當即喝下這碗“土方子”。到了晚上,“皇后見紅”的訊息便傳到了兩儀殿。
今日是曹賢妃侍寢。自從伏綰回宮後,也就葉雪心裝傻鑽了空子,侍寢過幾次,其他嬪妃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