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連翹閉上眼睛,點點頭。
“那勞煩連翹姐姐,現在就將這方子開下。朕絕不會告知姐姐,是你的手筆。”元慎吩咐道。
“這……”連翹再次犯了難。
元慎蹙眉道:“開方子而已,大夫天天做的事。連醫女不會連這都感到為難吧?”
連翹嘆道:“開方子容易,只是伏姑娘當面說過,她已有沅沅,再無多餘精力分給其他孩子,沒必要再治。
“身為大夫,總要考慮病人的意願。”
“哦?那如果‘病人的意願’和你父親只能選一個呢?”元慎抬眼,挑了挑眉。
連翹跪下,行了大禮,“皇上,您那日既然置自身危險於不顧,為伏姑娘擋刀;又何苦介意她不能生孩子?
“伏姑娘生性不願被束縛,只怕是治好了病,也不願再當母親。”
“這是朕和綰兒的事,也是大魏的事,就不勞連翹姐姐操心了。你做好醫者的本分便可;開了方子,咱們兩清。
“日後無論是葉雪心之事,還是你讓綰兒試毒的事,朕都不再追究。”元慎冷笑道。
連翹暗自嘆了氣。當日在關雎殿,把避子藥抖落一地責難她的元慎,彷彿又回來了。
伏綰離回宮不遠了。她與元慎離心,自避子藥起,又由治不孕結束。
連翹終究還是為元慎開了治不孕症的方子;不僅如此,還將那第十九份解藥拿出來,服侍元慎喝下。
“這方子和解藥之事,都不必再提。姐姐那裡有我呢,必不會讓你受累。”
元慎將方子默默收起來,等他回去找伏綰時,發現床鋪整整齊齊;而伏綰又不見了。
元慎感到一陣驚慌與不安。他好怕伏綰又不聲不響離他而去;可在下人面前,仍故作鎮定。
“回皇上,我們姑娘說什麼,她記起那個女人是誰了;後來就去地牢了。”侍婢躬身回道。
“她一個人去的嗎?”元慎皺了眉。
“不是的,伏昕將軍陪她一起去的。”
聽到“伏昕”二字,元慎雖不痛快;可想到那女人陰狠毒辣,有伏昕陪著,伏綰至少是安全的。
“‘記起那個女人是誰了’……”聽侍婢這麼說,元慎倒也覺得這女人有幾分面熟,應該是很久以前見過的。
那天情況危急,他只見到女人的側臉。
那是半張可怖的臉,遍佈燒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