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在外面規矩些,在別人府邸大吵大鬧的,像什麼樣子!大魏的臉都給她丟盡了!”元慎呵斥道。
左昭儀來得不是時候。
此刻的元慎,只想和伏綰在一起;他連自己的傷痛都暫且拋到一邊,她卻不識相地跑來打擾。
“她是衝我來的,又不知道我在哪兒,可不得大聲嚷嚷、故意罵給我聽麼?”伏綰冷笑道。
“我去和她說。我不會再讓姐姐夾在中間為難。”許是感受到了伏綰的不安,元慎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替她掖好了被子。
伏綰背過身去,不作回應,也並不打算起床。她倒要看看,元慎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不在宮裡待著,跑洛陽來做什麼?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哪有嬪妃的樣子?宮女都比你懂規矩些!”元慎當面訓斥道。
左昭儀見元慎出來,又喜又驚。喜的是,她一來,皇上就出來見她了;
驚的是,元慎只在寢衣外披了件鶴氅,從頸間到琵琶骨,紅色的痕跡若隱若現;任誰看了,都會浮想聯翩。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所言,臣妾不敢辯駁。可臣妾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皇上。
“皇上撇下宮裡正經冊封的嬪妃不理,打著弔喪的名頭和已有孩子的棄婦胡來;這話傳出去,恐怕好說不好聽啊!
“更何況,臣妾聽說,皇上一連七日在狐媚子的屋裡足不出戶;萬一狐媚子起了壞心,臣妾……”
未等說完,左昭儀臉上便重重捱了一巴掌。
“左一聲‘棄婦’,右一口‘狐媚子’;大魏未來的皇后,豈容你這賤婦置喙?”元慎冷冷地說道。
“皇后?誰?那棄婦?”左昭儀不顧面頰紅腫,也不顧當眾稱自己為“賤婦”,當眾驚呼起來。
元慎冷冷地吩咐道:“揚勁,派人回宮打點,準備立後事宜。還有……
“立刻將這賤婦送回去,保留從一品左昭儀的品階和位分,畢竟人家父兄還在朝堂上效力,不能面子太難看了;
“但是一應待遇,從這月起按從九品采女發放。”
“皇上,你不能這麼對臣妾,一定是伏綰那賤人……”左昭儀被堵住嘴拖走了。
眾人仍舊跪在原地,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連翹,你過來,朕有話問你。”
“是。”連翹低著頭。
方才元慎提到立後之事,她就知道,他肯定會來找自己談話。
“一概虛禮全免。聽說你現在能治婦人不孕?”元慎問道。
“民女只是略懂些皮毛。”連翹低聲答道。
元慎笑道:“連翹姐姐與朕也算是老相識了,上回在女醫館,姐姐可不是這態度。如今怎麼生分了呢?
“等綰兒回宮,你必定作為醫女,貼身侍奉她左右。難道連翹姐姐打算一輩子對朕這個態度?”
“民女不敢。只是婦人不孕的原因很多,不是每種都能治好的。”連翹不卑不亢,從容答道。
“那綰兒不能生孩子是什麼原因?能治好嗎?”元慎追問道。
連翹犯了難,“這……這是伏姑娘的私事。醫者最忌諱把病患的事外傳,恕民女無法……”
“葉雪心你應該記得?她瘋癲了四年,你爹給她治了四年,到現在都沒好。如今她雖沒了皇貴妃的位分,可到底是宮中嬪妃;
“若朕真追究起來,你爹這太醫令恐怕……實難當下去。”元慎的話語,多少帶了些威脅的意思。
連翹這才鬆了口,“伏姑娘的病,乃是因苦寒之藥而起。至於她為什麼會服下這藥,民女確實不知。
“她的病,說治也不難治,不過是一副方子的事。只是……”
“只是姐姐她不想治,是嗎?”元慎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