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無奈道:“朕的心意,你都知道的……”
“民女確實知道。皇上不過是佔有慾作祟,覺得民女曾經是您的妻子、您的掌中雀,所以要捉回去,僅此而已。”伏綰冷笑道。
“姐姐這樣想,對朕不公平。不說別的,朕那日不過想抱抱沅沅,你就著急慌忙把她抱走,不讓朕和沅沅親近;
“哪怕是朕在外面與沅沅說話,姐姐的下人都要時刻緊盯著,生怕朕把沅沅給拐跑了。可方才朕親眼瞧見,伏昕獨自抱著沅沅出門,並無一人跟著……
“姐姐前番說朕偏心馮婧瑤;可姐姐對伏昕,難道就無半點偏心嗎?”元慎輕聲言道。
伏綰朱唇輕啟,似笑非笑道:“原來皇上不是來送禮求和的,而是找民女拌嘴來了。”
“朕並無拌嘴之意。總之朕下令,不讓大司徒為姐姐和伏昕改姓,想來姐姐當日既有用匕首防身之舉,應不屑於做那無媒苟合之事。”元慎得意道。
伏綰思忖著,記起自己最近只有一次用到匕首,就是伏昕凱旋向她求歡那日。伏昕必不至於把這事告訴元慎,那麼……
“民女的私事,看來皇上知道的不少啊!可惜皇上多慮了,大魏有一處地方,沒有‘同姓不婚’的規矩,男女歡好即為成親,不用官府幹涉。
“想來,大司徒的手,應該伸不到那裡。”伏綰冷冷地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姐姐說的那地方是大魏土地,大司徒管不到,朕總能管得了。況且,朕從未聽說,大魏有這麼個地方。”元慎認為,伏綰不過是以進為退、虛張聲勢。
“哦,皇上確定?踩死莊欠芍的白象王,就來自那裡。”伏綰柔聲道來。
莊欠芍……
聽到這個名字,元慎心中無比煩悶。
“既然姐姐還記得莊欠芍,想必應該記得,當日在東宮,你曾賭咒發誓,不再見伏昕一面;可自打姐姐出了宮,不僅頻繁與他見面;
“他休沐的時候,索性連洛陽都不回,直接住進你家。無論姐姐換多少座私宅,伏昕都能找到,連伏夫人都自愧不如。”元慎越想越氣,剛想打翻茶碗;
又想起三年前,因打翻茶碗惹伏綰不快,只好作罷。就是那天,伏綰懷上了那個孩子……
“我當皇上為什麼發怒,原來是為了這個。東宮事、東宮了,既然我不再是大魏的太子妃,那誓言自然作罷。
“何況,當日我帶河清離宮,河清本就是伏昕親赴蜀地為我捉來,為此還受了不小的傷。他要來看自己捉的食鐵獸,難道我攔著不讓進不成?
“至於沅沅……舅舅關心侄女1,這也讓陛下不自在麼?伏昕既有勇冠三軍之勇,想必能護我女兒周全,又何須派下人跟著?”伏綰說起來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元慎淡漠道:“好,那就當是朕多心了。那麼那個孩子呢?伏昕凱旋後,兩次見朕,可親口承認了當年那個孩子與他無關。
“姐姐先前說,那孩子不是朕的,所以朕無權過問,那現在呢?既然不是伏昕的孩子,必然是朕的,姐姐這下總找不到藉口了吧?”
伏綰皺著眉思慮片刻,遂回道:“既然皇上不死心,那麼民女就親口告訴您:那個孩子被我打掉了。
“當日伏昕中毒瀕死,此毒只有連翹會解,但是需要不足月的胎兒做藥引。而我肚子裡剛好有一個不想生下來的胎兒……您滿意了嗎?”
元慎聞言大怒,拍案而起,“你為了救他,居然罔顧皇嗣。你真當朕對你的忍耐,是沒有底線的嗎?”
伏昕那日提起伏綰曾在生死之際救過他,又頻繁提起胎兒,已讓元慎懷疑不已;他私下曾問過多名太醫,是否有以胎兒入藥的先例,大部分都說“古已有之”。
即使是這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