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啊!”大長公主催促道。
“那是皇后的位置。皇上如今雖未立皇后,可大魏有皇貴妃。‘上座’之位,怎麼也輪不到我這民女坐。”伏綰笑著喂著伏沅吃點心。
她只在心裡覺得奇怪:“自從三年前接我出東宮,她就對阿慎甚為不滿,揚言就算是八抬大轎來接,也不放人。如今卻……”
“這……奴才只是來傳個話,還請姑娘別為難奴才。”揚勁早就聽他師傅說,這廢太子妃軟硬不吃,不好對付;如今真見了,才知傳聞非虛。
揚勁的師傅,也叫揚勁,就是當日替先帝給伏綰送同心結的那位。如今先帝駕鶴西去,那位揚總管少不得帶了先帝的諸多秘密,依禮殉葬,讓徒弟接他的班。
元慎端坐在金殿之上,見伏綰久不起身;又見揚勁空手而歸,自是知道答案。
元慎握緊了酒樽。他原本覺得裴銀生的提議不妥,遂未接受;可如今看伏綰,連坐在他身邊都不願意,他不得不按銀生的話去部署。
“大魏的皇后之位,非伏姑娘莫屬。姑娘何須推辭?”伏綰聽這聲音耳生,回頭只見一名身著胡服的碧眼美人。來人正是樓蘭公主阿依娜。
“阿依娜參見祖母。”未等伏綰答言,阿依娜便向大長公主行禮。
“祖母?公主是兩任老樓蘭王的掌上明珠,我這中原老妖婆可擔不起你這‘祖母’二字。綰兒才是本公主的孫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長公主對阿依娜甚為不滿。
只是這不滿來自於哪裡呢?
“也是,賜婚的聖旨一日未下,妾身與伏昕就不能算是夫妻,自然不能稱您為‘祖母’。”阿依娜撫著肚子笑道。
“公主且慢慢等吧!你在中原等到人老珠黃,也不會有聖旨的!”大長公主嗤之以鼻。
阿依娜又邀伏綰離席說些女兒家的私房話,伏綰淡淡拒絕道:“我帶著孩子不方便,不能與公主同行。請見諒。”
“沒關係,伏姑娘總有願意和我聊的那一天。”阿依娜揚起下巴,志得意滿,完全看不出戰敗國公主應有的落魄。
“全家死絕了還有心思想男人、還笑那麼開心!樓蘭王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大長公主啐道。
伏綰笑著給大長公主斟了酒:“祖母這是怎麼了?今日為伏昕慶功,祖母應該開心才是。”
“你祖母是中原的公主,那小公主是來自樓蘭。你祖母看不慣,也是有的。”伏夫人解釋道。
“倒也不全是為這個。這小賤人,一看就是個浪蹄子,在大漠的時候,還不知怎麼勾搭的伏昕。當利侯夫人?大將軍夫人?一品誥命夫人?伏夫人?她也配?”大長公主不屑道。
伏夫人笑道:“娘,當著孩子的面,別說這些!”
伏綰見大長公主動怒,便放下筷子,順便讓伏沅也安靜下來。
“你吃你的,祖母不過白髮兩句牢騷。特別是別把咱們沅沅給餓著了!”大長公主說著,親自將沅沅抱到自己懷中。
沅沅不愛吃大長公主喂的東西,只把玩著案上的東西。抓起了酒樽,又摸了摸碗箸,最終“選中”的,是錦楓桌上空了的酒埕。
“姨媽,楓葉,好看!”沅沅指著酒埕上的楓葉印記,給錦楓看。
“沅沅喜歡,就拿去玩吧!”錦楓笑著捏了捏沅沅的臉。
“聽說樓蘭女子能歌善舞,不知阿依娜公主能否讓我們這些中原人開開眼呢?”酒過三巡,嬪妃們未免覺得無趣;阿依娜來長安多日,可在宮中深居簡出,嬪妃們對她難免好奇。
“妾身是樓蘭公主,並非歌女、舞女。請靜和人出言慎重。”阿依娜不卑不亢。
“呵,你也知道你不過是小小的樓蘭公主?你樓蘭十幾萬人馬被我們的伏昕將軍殺得人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