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但得到的錢我沒有私吞,我是用去疏通關係。」
鳶也險些把手裡的茶撒出來。
這女人反應還真快,才一會兒就給自己編好了理由,還是一個乍一聽起來沒什麼問題,甚至很讓人想起她前段時間的勞苦功高的理由。
這不,叔伯們的神色都放緩了。
「你倒是很會給自己找藉口。」李希冷笑。
「我沒有姑姑的命好,可以待在家裡坐享其成,無論什麼都要我自己去做,這裡面有多辛苦,怕是隻有老教父才看得到。」
李希之所以閒在家裡,是因為她被董事局停職,而她之所以被停職,是因為她和老教父亂淪被捅出去,說起來還就是因為她那檔子事,才讓hvl陷入危機。
蘭道一句話,沒有指著李希的鼻子罵她什麼,卻是當著叔伯們的面,把她的面子裡子都扒了,甚至還禍水東引——李希的事情,族老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李希面上動怒,要說什麼,鳶也側了側頭,給了她個眼神示意,她才忍下。
燈上一段光從鳶也鼻樑上流淌而過,小痣將她的表情襯得愈發真誠:「是嗎?給誰疏通關係了?給了多少?我可以幫母親參考參考,這筆錢給的合不合市場,對方有沒有趁火打劫?
蘭道想引李希跟她吵架,把話題從合同上轉開,鳶也偏要追究到底。
蘭道一雙眼睛如嚴寒冬雪,靜靜地看著她,鳶也笑得無害。她隱忍道:「錢,還沒有給出去。我看局勢已經控制住,沒必要再疏通就留下了。」
她不能隨便編造一個收錢的物件,因為鳶也一定會去查,到時候沒查到,她更將自己置於不利之地。
叔伯們交頭接耳,商議處置的辦法,片刻後才由最年長的那位叔伯出來說:「蘭道,公司已經被你賣了,我們再追究也沒有用,姑且看在你是為這個家的份上,我們再原諒你一次,但你要把錢交出來。」
錢,錢,又是錢,又是一筆錢。蘭道的面上看不出什麼,只有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約瑟夫才得到她的肩膀在小幅度地顫抖。
「這是自然,回頭我就把錢都交出來。」
鳶也最喜歡拆臺了:「別回頭了,就明晚吧?母親,錢是在你帳戶裡,又不是在印鈔機裡,交出來就是一張卡的事兒,又不用等它印出來,我們速戰速決。」
叔伯們也覺得夜長夢多不太好:「家主都這麼說,那就定在明晚吧。」
蘭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好,明晚,明晚我就把錢拿過來,一分都不會少。」
……
一出老宅,剛上車,等不及回別墅,約瑟夫就忍不住說:「夫人,你怎麼能答應呢?尉總裁根本沒把錢打過來,我們帳上沒有錢了啊。」
是,子公司是賣給了尉遲,但是尉遲還沒把錢打過來!
「如果不這麼說,他們會讓我們離開嗎?你是沒看到,院子裡全是保鏢!」持槍的保鏢!
蘭道不敢硬碰硬,也不能硬碰硬,只能先穩住局面,離開老宅再想辦法。
她拿出手機,給尉遲打電話——之前他們約定好,三天內把款項打來,因為之前的合作都沒有問題,這次蘭道才沒有多想就先把合同傳真給了他。
結果現在,合同在姜鳶也手裡,錢卻沒有到她的帳戶。
電話打不通,沒有接,蘭道連續打了三個都是忙音,她終於把手機摔了,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她是不是被尉遲騙了?
然而她現在腦袋一片混亂,完全分析不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現在只想要錢,要錢!
蘭道想到帳戶,現在只有那個帳戶裡有錢了,她舔了下嘴唇:「警方那邊有什麼動靜?」
約瑟夫搖頭:「暫時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