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就是最好的情況,蘭道湛藍色的眼睛逐漸濃鬱,幾乎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他們肯定還沒有發現那個帳戶,否則今天麥金利來找我,就一定會問,我們從裡面拿走一些,應該也不會被發現。」
「夫人,不行,太冒險了!」約瑟夫覺得她現在已經開始朝偏執的方向進化。
「我們現在絕對不能去動那個帳戶,您想想,白玉號上有那麼多明顯的證據指向老教父,可是麥金利來詢問您的時候,卻隻字未提,他……」
蘭道打斷他的話:「兩艘船呢,洛維當場被抓,他當然是先審洛維,還沒空搭理白玉號,所以才沒有發現老教父的蛛絲馬跡,也沒有發現那個帳戶。」
約瑟夫深深擰眉:「您說的都是假設。」
「你說的也是假設!」
蘭道已然不想再聽他阻攔:「我們現在除了冒險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明天拿不出股份,如果明天晚上交不出錢,我這麼多年在hvl和艾爾諾家的經營就都毀於一旦!李希和那個野種就贏了!」
蘭道喃喃著:「我不能讓她們贏,艾爾諾嘉家是我的,老教父的位置是我的,她們誰別想跟我搶!」
……
鳶也和叔伯們告辭,走出老宅,剛好看到蘭道的車子消失在夜幕裡。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鳶也轉身,是顧久,她問:「你去哪兒了?」
顧少爺最煩的就是族中長輩,所以哪怕能看蘭道的好戲,他也不想在場,去找了別的樂子:「蘭道現在就等於是站在懸崖邊上,我又去推了她一把。」
「怎麼推的?」
「她不是還欠著洛維夫人的錢嗎?我讓洛維夫人的大兒子去跟她要錢了。」顧久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就讓人覺得這深冬離春初一點兒都不遠。
鳶也納罕:「你居然還認識洛維夫人的大兒子?」
「哥哥我認識的人遍佈全世界,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不認識。」顧久道,「所以你別什麼事都瞞著我,告訴我,我還能幫你。」
鳶也莞爾:「之前什麼都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的事情太複雜,不想連累你。」
顧久呵笑:「是啊,南音知道的都比我多,不知道是還以為她才是你發小。」
鳶也嘖了聲:「顧三少這是跟我秋後算帳呢?」
兩人就這麼一路鬥嘴回到酒店,順帶一起吃了個宵夜,宵夜的錢顧久墊付——對,墊付。
他們打了個賭,賭蘭道什麼時候會去動帳戶裡的錢?
顧久押了明天早上九點前,鳶也押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就看最後誰猜得更準,準的那個請客。
兩人剛回到房間,麥金利的電話就打過來,他聲音難掩激動:「蘭道去動那個帳戶了!」
……
蘭道剛才睡下,混混沌沌進入夢境,就被人一把拽了起來,太過突如其來,她瞳孔驚愕地睜大。
借著床頭燈昏暗的光,模糊地看清了來人。
是她那個情人。
「你是不是去動那個帳戶了?」
蘭道皺眉,把手搶回來:「你們都沒有錢給我,我只能從那個帳戶拿,不然我還能怎麼辦?」
男人低聲罵了句fuck,將腮幫子咬得死緊:「你上當了!」
「你上了警方的當!他們就是在等你去碰那個帳戶,他們現在已經在來抓你的路上!」
「……」蘭道還沒回過神,男人就拉著她跑下樓,將她甩向大門:「你快走!」
蘭道腳崴了一下,摔在了地毯上,客廳明晃晃的水晶燈照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走?」
她笑了:「我現在還能走去哪裡?」
男人把她拉起來:「你不是剛拿到一筆錢嗎?這筆錢足夠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