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滿月宴,就在宴會散後,埋在宴會門口的炸彈砰的一聲炸開,現場傷者無數,同一時間,尉遲埋在暗處的和安娜埋在暗處的人齊齊出動,去抓那個埋炸彈的,安娜僥倖快了一步,抓到了人。
那人不是硬骨頭,沒受幾下皮肉之苦就什麼都招了,把他的幕後主使抖露出來,安娜馬上把電話打給蘇星邑,語氣還有尚未平復的驚訝:「先生,是……」
後面那個名字她是壓低聲音說的,蘇星邑聞言也蹙了一下眉:「他?」
「是,上次投毒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他?抓到的這個說不知道。」安娜沉聲。
蘇星邑租住的房子在山腳下,白日裡推開窗遠望出去,能看到別墅矗立在遠處,這會兒是晚上,只能依稀看到燈火幽幽,像一顆散落在林間的夜明珠,鳶也就在裡面。
他靜默了一會兒,搖頭:「投毒的人不是他,他不會害鳶也。」
車禍,爆炸,可以選定人實施,是可控的,而投毒是滅門式襲擊,他沒辦法確保鳶也不會喝到有毒的水,所以他不會做這種事。
投毒的,和埋炸彈的,是兩個人。
安娜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負責關注鳶也在國內的生活,知道鳶也和他有多親,那是打小的情分,他沒有道理做出這種事情,哪怕是不同意鳶也和尉遲在一起,出來反對一聲即可,又何至於要策劃殺人?
蘇星邑一邊聽電話,一邊滑動另一個手機螢幕,看到鳶也剛發的朋友圈,拍了一朵玫瑰花,配字是——等你回來
等去赴宴的尉遲回來。
清淺的眸底有暗光掠過,蘇星邑忽說:「你能查到他,尉遲也能查到他,你放兩個『家養的』出去,轉開尉遲的視線,讓他以為還是申老闆做的。」
安娜怔住,好半響沒有回話,蘇星邑淡聲:「怎麼?」
「先生……為什麼要替他掩護?」留下申老闆情有可原,幫他,又是為什麼?他對尉遲做這種事,更應該讓小姐知道,不是嗎?
蘇星邑這次沒有回話,直接結束通話。
安娜看著忙音的手機,一邊困惑,一邊按照他的命令安排下去,誤導尉遲認為,這又是申老闆做的。
他們兩次幫申老闆攬鍋,已經讓尉遲認為,他們就是申老闆背後的人,在幫申老闆對付他,安娜覺得有點冤,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其實他們也不那麼冤。
比起投毒的人,安排炸藥的人動作要頻繁許多,他安排了一個叫白清卿的女大學生接近尉遲,竟然還成功了,在鳶也懷孕兩個月時,白清卿住進了半山別墅,在外人看來,她是尉遲另一個女人。
蘇星邑在暗中看了許久,終於看明白他的計劃,他是想分開鳶也和尉遲,而且很聰明,用了將計就計。
從申老闆主動開車撞鳶也,到查不出身份的投毒人,最後是被抓到的『家養的』,尉遲不知道這是不同的人做的,以為全是申老闆,這樣的申老闆的本事太大,讓他忌憚,而申老闆那句『妻離子散』,更讓他不安。
所以他寸步不離守著鳶也,他就是利用了尉遲這個心理,安排了一出爆炸。
爆炸讓尉遲的不安到了頂點,他想要送走鳶也,讓鳶也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他,而要順理成章送走鳶也,尉遲就得「移情別戀」,所以他安排了白清卿接近尉遲,讓她來當尉遲移情別戀的這個「戀」。
情人一直黏在一起,尋不到破綻就是無懈可擊。
分開就不一定了,單單是距離產生的資訊差距,就足夠能消磨掉兩個人的感情。
這也是都市男女裡,異地戀往往不牢靠的原因。
不愧是學心理的,確實很會把握人性,蘇星邑難得一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