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溫良辰回信。
其餘的字畫和擺件為公主府的私藏,看起來光華不顯,其實都是頂尖兒貨,有心人一瞧便知,光是這滿屋子的字畫擺件,便價值好幾萬兩銀子。
茶館的新名字倒是好取,直接喚“太清”二字,既大氣又有詩書風韻,茶館開張沒幾日,便從京都著名的茶館業中脫穎而出,看得各家掌櫃眼珠子都紅了。
“師妹,明日那賽詩會可得破費,我先與你先支會一聲。”自抱朴當上茶館大掌櫃,投身於開鋪事業之後,他整個人容光煥發,每日精神奕奕,神采飛揚,眼珠子亮得和銀元寶似的。
溫良辰擺擺手道:“師兄直接支走便是,不必為我省銀子,咱們先投入,待得走上正軌之後,銀子還會自個兒回來的。”
“那我先去賬房支了,你可莫要心疼。”抱朴笑了笑,立即轉身走了。
明日在太清茶館將會舉行一場作詩比試,邀請各家書院有名的讀書人參加。今年恰逢三年一屆的春闈,各省的學子皆往京都而來,各地素有才名的舉人層出不窮,誰都想要在考後未放榜前博出個名聲,溫良辰此舉,正是給各地學子一個展示才華的契機。
此次賽詩大會規定,所作詩文獲得前十者,便能親自將詩文謄寫在屏風上,茶館將永久地對其進行保留。
太清茶館格調高雅,陳設品質不凡,讀書人個個精明,哪裡不知其背後勢力,更何況這等風雅之地,必能吸引京都豪門貴族來駐足流連,只要自己的詩文出現在茶館內,還有機會落下款兒,沒準便能趁機入了某位高官的青眼,說不準對今後的官途有所助力,也是未可知之事。
反正能當上舉人赴春闈考試,今後都有得官做,有機會結交一兩個達官貴人,何樂而不為,不佔便宜是傻子。
溫良辰將這群讀書人的心理抓得分毫不差,令秦元君也自愧不如。
賽詩文當日,秦元君特地從國子監請假出門,與季雲卿約好在太清茶館門口等候。
季雲卿落下馬車,站在對面的街道上,對著不遠處被擠得人滿為患的茶館嘖嘖稱奇。
他甩袖一展摺扇,悠悠閒閒地扇了起來,嘴上不停地讚歎道:“聽聞這太清茶館乃是公主府產業,沒想到溫五姑娘竟然有此等手段,當真是冰雪聰明。如今京都四處謠傳,都說此處‘風水寶地財源旺’,連整條街鋪面都貴了一倍。難道他們不知,京都中人素愛湊熱鬧,若是太清茶館生意下去,其他各家生意可不是跳樓虧本。”
秦元君側著頭,視線不在茶館門口諸人身上,而是望向茶館牌匾上熟悉的“太清”二字,他眉宇沉靜,目光深邃,似笑非笑地道:“季兄話是這般說沒錯,可是,我怎麼聽說,你最近也在這街上置下一間酒樓?”
季雲卿轉了轉眼珠子,瀟灑地將扇子一轉,再順手開啟,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元君兄弟,好說,好說啊。”
然後,他又將扇子拉了下來,抬了抬眼皮,道:“我季家之事,難道你甚不清楚?我二叔素來厲害,我不趁機賺些銀子保身,估計連覺都睡不安穩。說不準某日二叔當上首輔,我也不用再參加科考,專心去當那商人去,總比回老家種田強。”
秦元君哂笑一聲,臉上寫著明顯的不信,他轉過頭,故意調笑道:“你二叔對你尚好,連娘子都給你親自挑,你以為溫家姑娘好求麼?”
因為他也喜歡溫家的姑娘,自然很羨慕季雲卿。
秦元君之所以有此想法,怪只怪他每次去溫府,注意力都集中於溫良辰身上了,若是他分上一丁點心思在溫良春身上,說不定季雲卿就不會被坑得這麼慘。
聽聞秦元君提及溫良春,季雲卿臉上起了一層薄紅,故意將話題轉移走:“二叔的確對我如親子,只是可惜的是,他於今春娶了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