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過門,那劉氏看起來是個心大的,不會甘於屈居大房之下。更何況,二叔現今正當壯年,誰知道某一天,會不會讓我多一位堂弟?若真是如此,我哪裡鬥得過二叔?”
“季二老爺素來重視名聲,不會對你如何,若是他敢打壓你,御史們不會放過他的小辮子。”秦元君挑眉道,不上前死揪一頓不符合御史的風格。
如今吏部尚書年事已高,吏部諸事皆出於季聞達之手,說他真正掌控吏部大權,其實也不為過。
季聞達得了宣德帝新令,便開始著手最近推行吏部新法。他將考評劃分為五大方面,剔除那等表面光鮮、為民不利的政績因素,大大加重了各省官員、朝廷官員的考核力度,弄得朝廷上下官員突然變得勤政起來,再也不敢偷懶耍滑,而地方為虎作倀的官員更是誇張,幾乎人人自危,還有不少被牽連降級者大呼季聞達倒行逆施,行那有違聖明本意的“苛政”。
宣德帝卻不以為意,不僅親自為參季聞達出頭,還將參他的摺子通通扣了下來,來一個包庇到底。可惜被鉗制的官員們依舊不依不撓,參季聞達的摺子如雪片般不要錢似的往宮裡飛,硬是將御案堆得如同一個小山包。
秦元君心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季聞達敢對季雲卿不利,別說是等著罵大官出名的御史們,光是那群地方官員,就有得他受的了。
“你倒是會寬慰我。”季雲卿故作雲淡風輕地笑了笑,眉間依舊留著一道淺淺的褶皺,“我們且過去瞧瞧,看是否有人做出一首巧奪天工的詩句。”
秦元君勾唇一笑:“甚好。”若是沒有頂用的詩句,他不介意親自參加,為溫良辰捧個場。
正在此時,巨闕身形一閃,突然從街道旁柱子後奔出,連季雲卿眼睛一花,都沒瞧見這麼大個兒的人從哪兒冒出來的。只見巨闕大步走向秦元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再垂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片刻後,秦元君臉色瞬間一變。
巨闕重新退了回去,季雲卿又沒瞧見他往何處去了,秦元君卻往前走來,將季雲卿往身邊一拉,小心翼翼道:“季兄,你可知有人跟蹤於你?”
季雲卿抬起頭來,眼睛瞪得滾圓,結結巴巴道:“有人跟蹤我,為何?”他什麼時候漲了銀子,竟然值得人跟蹤?!
秦元君垂眸沉思,沉吟了片刻,依舊想不明白,只好搖搖頭道:“你還是小心些,我方才已向我護衛吩咐,讓他好生幫你探察,待揪出了背後之人,我再告知於你。”
誰會跟蹤一個沒落家族中的嫡子?
季雲卿又不是二房嫡子,難不成有人想抓住他,然後再威脅二房的季聞達?
不過……秦元君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若是如此,此舉簡直是在給季聞達遞枕頭,順利除去大房嫡子,季聞達便可以不顧族中那些老頭,開開心心生他的嫡子去了。
真要綁架季雲卿,還不如綁架季聞達的續絃夫人的肚子來得有用,至少季雲卿活著,季聞達就不敢違逆家族。
季雲卿嘆了一口氣,聳聳肩膀,有些無所謂地道:“元君兄弟不必太過費心,既然那人想知道什麼,我讓他知道便是。”
“話不是這般講,你可得小心才是。”秦元君大為皺眉,聲音帶著一股火氣,“你也太寬心了罷,都是要成親的人,怎的還如此毛毛躁躁,莫非你想學聖人,來一次將生死置之度外?”
“哎喲,秦少爺教訓的是,小的季雲卿受教了。”季雲卿被他訓得面紅耳赤,簡直是顏面無存,只好彎腰作揖求饒,話說秦元君平時看似冷漠無情,但私下裡對朋友卻十分認真,當真值得相交之人。
“好了,咱們過去看看詩會罷,再枯站在此處,等會錯過了好句,那該抱憾終身啦。”
見季雲卿大搖大擺地過去,秦元君在後搖搖頭,苦笑一聲,急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