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聲音。
馬卡羅夫沉吟半天,又回想起了那天可怕的一幕幕:“是的,就是那個恐怖的夜晚,那天晚上,當地時間大概十點多鐘,我正和梁在聊天,突然,我們再次聽到了前一天晚上聽到得那個奇怪聲音,而且這次聲音越來越大,似乎離我們也越來越近,科考隊所有人都被這聲音驚醒了,大家走出帳篷,直挺挺地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至今記得他們的眼睛,那是一雙雙充滿恐懼的眼睛,太可怕了!我極力使自己保持鎮定,我提起我的AK—47,招呼我的兩個戰友,跟我一起去聲音傳來的地方看看,可是他們已經嚇破了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無奈之下,我只能隻身冒險,這時,梁說願意跟我一起去,於是,我倆提著槍,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你們倆發現了什麼?”
“我們倆跑出很遠,大概有四、五公里,卻什麼也沒發現,更奇怪的是,那個怪聲也聽不見了,梁說,說不定那只是風聲,根本沒什麼。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和梁掉頭回營地,可等我倆回到營地,更恐怖的事發生了!”
馬卡羅夫繼續說道:“等我和梁回到營地,我倆驚奇地發現,營地裡竟然空無一人了!”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謝列平的眼睛也睜大了。
“是的,營地裡空無一人,但是駱駝,還有科考隊攜帶的各種裝備,甚至大部分人的私人物品都還在,只有少數私人物品,有匆匆翻動的跡象,一切都像是大家剛剛離開,那個剛才向營地襲來的恐怖聲響也消失了,就在我和梁驚恐萬分,不知所措之時,突然那個聲音又來了,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我無法形容當時我的心裡感受,也無法說清那恐怖的聲音,如萬馬奔騰,又如猛獸咆哮,更像是鬼哭狼嚎,營地附近,伴隨著恐怖聲響,狂風驟起,掀起了巨大的沙丘,甚至將胡楊樹連根拔起,我和梁趴在地上,匍匐前進,拼命逃出營地,回頭再看,一股黑煙卷著黃沙,衝進營地,又向我們襲來,那聲音也越來越恐怖,像是——像是有無數人在哭泣。”
“那是什麼?沙塵暴嗎?”
“不!是魔鬼,可怕的惡魔!梁舉起了槍,絕望地衝著那股黑煙掃射,我也向著黑煙射擊,但我倆打完了彈匣裡所有的子彈,也無濟於事,我們徹底絕望了,我當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
“於是,你沿著邊境向東跑了幾十公里,直到暈倒。”
“什麼?我跑了幾十公里!不!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方向,也不知跑了多久,只是求生的本能支撐著我一直跑,想不到,我……竟然跑了幾十公里。”
“是的,我們找到你時,醫生都認為你不可能有救了,但是你還是堅強地活了下來。”
“請告訴我,卡佳,梁,我的戰友,還有科考隊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馬卡羅夫激動地站了起來。
謝列平遺憾地攤開雙手:“很不幸,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科考隊除了你和那個梁,其他人都失蹤了,他們應該都已經遇難了,我們失去了很多優秀的同志,包括你的戰友……”
“不!——怎麼會這樣,那可怕的魔鬼,吞噬一切的魔鬼!”馬卡羅夫失態地叫道。他的叫喊,驚動了門外的警衛,兩名警衛闖進辦公室,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馬卡羅夫,謝列平衝警衛揮了揮手,警衛退出了辦公室。
待馬卡羅夫平靜下來,謝列平平靜地說道:“下面我們來談談你吧,你的前途和命運?”
“我的前途和命運?”
“嗯!伊凡?彼得羅維奇,你應該知道,外面很多人,對我們克格勃有諸多非議,我不想完全否認,因為那確有很多是事實,作為我個人,是不願意來決定某個人的前途和命運的,但是,你,很不幸,因為這次‘黑城’行動,我不得不來決定你的前途和命運,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