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麼大的虧。
而且此地潮溼淒冷,不慎落下病根,更是一輩子的事。
如此想著時,她吃了片刻松子,心神略定,便盤膝坐下來運功調息,靜候部屬和太子府的人相救。
此地誠然萬分隱蔽,但她行事謹慎,在不遠處已經點了遊絲素心香提醒部屬自己位置,青樺等很快便能尋到附近;若離弦不曾走遠,發現她失蹤,同樣會設法幫忙。
而她最後所到的破廟,必定會重點搜尋物件。
她和許思顏一路同行這麼多天,已由之前的井水不犯河水,轉作見面便吵架、開口便拌嘴,彼此挖苦嘲諷成了常態,連試圖做和事佬的樓小眠都無可奈何。
可縱然相見兩相厭,她依然是他生母辛苦養育的女兒,父皇視同親生的兒媳,若不想長輩傷心,他便不得不全力搜救她。
就如,她覺出涇陽侯有異心,猜到他可能對許思顏不利,即便只衝著母后和吳國父皇,她也會立刻趕過去相助,唯恐他有所差池。
如今她所要做的,無非是靜等二字而已。
當然,掛在上面的那頭蜘蛛般的怪物許世禾,無論如何是不肯讓她靜的。
儘管,到後來,他的嗓子像敲壞了的鑼,已經完全啞掉了。
木槿恢復些精神起身走動走動時,許世禾的掙扎已不再那樣激烈。
不是他不想再掙扎,也不是蠶心蠱毒性減弱,而是實在掙扎不動了……
他掛在半空,無力地哀求道:“蕭大小姐,小姑奶奶,小祖宗,你就行行好,給我解了蠱毒吧,我求你,我求你了!”
木槿回到原先許世禾呆過的山岩上,看看素心香和火摺子還潮溼著,心下大不痛快,答道:“我可沒你這個畜生不如的侄孫或後輩,再亂叫我挖了你舌頭!”
許世禾果然不敢叫了。
這個女子看著年幼,可膽大心狠,手段毒辣,本就已被折磨掉了半條命,再連舌頭都挖了,維持著這種狀態到死去,只怕比凌遲還要痛苦。
木槿聽得他安靜些,便繼續在鐘乳石間張望,果看到有的石縫間正一滴滴慢慢滲出泉水來,便仰頭張口接那水喝,再不去理會許世禾。
許世禾夠著頭看她片刻,像終於下了決心一般,說道:“蕭大小姐,若你放了我,我便把我那樣寶貝所藏位置告訴你。”
木槿漫不經心道:“什麼寶貝?我不希罕!”
許世禾急道:“我知道你出身皇家,又有個當太子的哥哥,一般的金銀珠寶是不放在眼裡的。可這東西,就你那太子哥哥只怕也會日思夜想要尋到手。”
木槿怔了怔,終於正眼瞧了他一眼,黑亮的眸光裡明顯閃動著不屑和不信。
許世禾只求解脫,惟恐她不肯信自己,叫道:“就為了那麼件東西,許安仁一直不肯殺了我這個他毒殺親弟的證人,連關我的看守都把我當作了一步登天的籌碼,你說這東西重不重要?”
於是,這也是他在此間苟延殘喘的籌碼?
“這麼重要,那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木槿嘲弄地看著他,“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能奪人所好,害了你的性命豈不造孽?”
她仰脖又接了兩滴水,甚覺甘甜,開心地嘖了嘖嘴巴。許世禾聽得簡直瘋了,叫道:“你、你、你這不是害我性命,是比害我性命還狠……索性一劍刺死我給我個痛快好不好?”
“不好。”
木槿嫣然笑道:“這裡陰森森的,鱷魚又不會陪我說話,留著你的命當條狗養著,不時汪汪叫上幾聲,聽著還熱鬧些。”
許世禾差點沒號啕大哭,叫道:“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先把我癢止了,我立刻便告訴你那東西放在哪裡。”
木槿繼續仰脖接水。
許世禾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