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裸的肩背,卻如看他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服侍人從來不是許思顏所長,但欣賞小妻子更衣卻向來是他的一件樂事。
只是山洞裡潮溼腥臭,著實不怎麼讓人愉快;此時木槿一身的傷,更讓他心頭陣陣悶疼揪痛。
木槿被他調侃幾句,倒是從驚悸和恍惚間漸漸回過神來,匆匆換好衣衫,一邊隨許思顏離開汙穢的山洞,一邊道:“誘我前往流香小榭的,是長秋殿時常在我們跟前侍奉的太監呂緯。他既已露面,從此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另外流香小榭裡下毒的宮女左肩中了我的鋼針,皇上可即刻令人細查宮中有沒有左手行動不便的宮女,也許還來得及尋到些線索。”
許思顏向身畔近衛一點頭,近衛立時應道:“是!”
已飛快奔去通知禁衛軍統領安排此事。
木槿乍出幽暗山洞,被那陽光一照,不由地拿手擋了擋眼睛,才看清了眼前熟悉的富貴風光,巍峨殿宇。回憶著這一兩個時辰間的驚險遭遇,竟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
再收回目光時,她便看到了蕭以靖。
他正懶懶坐在清溪邊,似在把玩手中鑲金嵌玉的一把短劍,又似在賞著溪中魚兒,依然是一貫的尊貴疏離。
離弦立於他身後,影子般靜默無聲。
禁衛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立於附近,雖不認識蕭以靖,但看他的眼神明顯有著幾分敬畏和謹肅。
許思顏黑眸微凝,卻輕笑道:“
木槿,咱們先到壽安堂休息片刻,順便看看小眠吧!正好也可和內兄敘敘話。”
他明知木槿與蕭以靖有段過往,也一再留意到木槿每次提到蕭以靖時的迴避和失禮,心中自有芥蒂,再不願讓他們相見。
這深宮內外,重重危機,步步驚心,多的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
能將他們聯絡在一起的至親已逝,她若心存去意,他還能用什麼阻攔她扶搖九天,自在逍遙?
若她亦離去,這深宮,這天下……
他將和他的父親一樣,獨自迎臨撲面寒涼,孤孤單單守著萬里河山,繼續如履薄冰的帝王生涯嗎?
他甚至還不如他父親。
他們連個孩子都沒有。
但此時木槿已與蕭以靖見面,且木槿所歷驚險亦與蕭以靖有些關聯,即便作為木槿孃家人,於情於理都該讓蕭以靖瞭解此事前因後果。
木槿正看著蕭以靖微微出神,聞言才鬆了口氣,喚道:“五哥!”
蕭以靖起身走過來,將木槿上下一打量,唇角才微微一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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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心事,千古榮辱一隙間(五)
三人行至壽安堂,早有比丘尼將他們引入禪房,同樣沏了極好的清茶奉上。
問樓小眠時,卻還在耳房處理傷口。
據說那刀幾乎將他對穿,傷勢頗重,失血又多,總算未傷內腑,只要好好調理,應該不至於有性命之憂禾。
木槿這才略鬆了口氣,嘆道:“今日虧得樓大哥,要不然……妲”
當著兩個至親之人的面,她依然因羞窘漲紅了臉,一氣喝了半盞茶,才打起精神來,敘起今日遭遇之事。
“幸虧你們過來了,那太監也不敢久呆,打算殺了樓大哥便逃開。我一時沒力氣和他打,把那死男人踹開後連發了七八根鋼針。那太監一時騰不出手來,又怕被外面的人堵住,才顧不得我們,先行逃了開去。——若當時便已將德壽門和兩邊角門封了,這人應該還在宮內,但只怕很難辨認出來。”
許思顏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