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惠大度。”
許知言輕撫酒盅,淡淡道:“待皇后多教導幾年,必定更加出息!”
木槿回席坐了,轉頭便見許思顏神情間微有歉疚之意,默然自桌下握了她的手。
木槿便悄聲道:“你少得意!移再多的花回來,你只許看,不許摘!”
許思顏再不料她這麼片刻工夫便已打定這主意,怔了一怔才輕笑道:“嗯,我只摘咱們小槿花!不過你得讓我摘個夠,不許摘個一次兩次便跟我哭哭啼啼!”
木槿大窘,紅了臉去捏他的腰。
許思顏從小習武,身體極健實,腰間並無贅肉容她捏到,反笑著一把扣了她的腰攬到臂間,將自己的酒盅送到木槿唇邊。
木槿一仰脖喝了,嗔怒瞪他,悄聲道:“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收斂些?”
許思顏笑道:“這殿裡都是一家人,怕什麼?咱們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又不是偷。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說話間,宮人上前斟滿了酒,他喝了一半,又來灌木槿。
木槿知他少年時便溺。於情事,於這些小節上風。流放。涎慣了,再無半點其父的沉穩內斂,卻也無可奈何。
她雖要顧著自己蜀國公主和大吳太子妃的體面,卻抵不住許思顏與她耳鬢廝磨,百般情話,也不由得心蕩神馳,颺著眉眼吃吃笑起來。
一時螃蟹上來,木槿也不要宮人動手,自己挑了一個極大的剝開,挖出蟹黃來,只作餵給許思顏吃,冷不丁抹
了他一臉。
這回卻把眾人都逗得笑起來。
許思顏忙要來蘇葉湯洗手洗臉,衝著木槿磨牙道:“等著,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木槿掩嘴而笑,再不怕他。
許知言端坐於上,眼睛餘光不時瞥向他們,唇角便隱隱浮上一絲笑意。
這時,只聞慕容雪在旁喚道:“皇上!”
許知言轉頭看時,慕容雪已向他舉盞道:“難得今兒一家子人聚得齊全,我也祝皇上福壽安康,多子多孫!”
許知言微笑,滿飲而盡,讓宮人重斟了酒,亦敬嚮慕容雪道:“多年來阿雪輔弼國事,著實辛苦。朕亦祝阿雪萬事遂心,花顏永駐!”
慕容雪含笑飲了,彼此對視一眼,便各自放下酒盅,再無多話。
慕容雪默默看著許知言步入中年後依然端雅雍容的沉靜面容,本待如往日一般再尋些話來說笑,忽瞥到那邊太子夫婦親密無間的形跡,只覺本就冷沉的心愈發沉寂如死,怔怔地盯著空了的酒盅,好久都沒能說話。
旁邊的宮人提著酒壺等了許久,才見慕容雪將酒盅遞在一邊,連忙上前斟了酒。
許知言似注意到慕容雪的失態,神色溫和地掃了她一眼。
於是,在眾人眼裡,依然帝后恩愛,相敬如賓。
只有慕容雪,注意到他眸光中的清寂如雪。
一如既往的,清寂如雪。
--------------滿堂熱鬧裡,誰在黯然銷。魂中---------------
酒過三巡,便有太妃相邀著攜手出去賞月,諸王也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笑的。
笙簫雖在繼續,但幾乎已沒人在留心欣賞。
木槿酒量雖佳,但給許思顏灌得猛了,只覺頭腦一陣陣地發沉,見許思顏走去和諸王說話,遂也離席走出承明殿散散心。
殿外自然有許多太監宮女們聽候使喚,連茶房都有許多跟諸王入宮的近身從人候著。
木槿瞧著秋水等俱正在那邊說得熱鬧,也不去叫喚,自己走了出去。
她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在三百天會入宮相伴許知言,自然熟悉路途,知從右邊石徑穿過去,便是太掖湖,湖邊有亭榭有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