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扣住。
木槿忽然間便有熱淚伴著不知哪裡鑽出來的滿腔心酸湧上。
她推著他,身體向內側掙去,手一翻抓過軟劍來,刺向許思顏。
許思顏視若未睹,舒臂徑向她抱去。
劍尖歪了一歪,觸上他的肩,再縮了一縮,便連他的寢衣都未能刺破。
許思顏愈發篤定,攬過她輕輕一扯,已將她扯到自己身下,俯身便已親住她的唇。
木槿連“滾”字都罵不出了,一邊掙扎,一邊忍耐不住,劍尖終於略一用力。
許思顏疼得一顫,終於微微放開她。
一雙黑亮如明珠的眼睛映著她張皇發白的面龐,也映著她眼角慢慢滾出的大顆淚珠。
他的右肩已被刺中,劍尖處溢開的血跡如清晨的木槿花,無聲無息地盛綻開來。
而他竟未看一眼他的傷處,一俯身又親向她。
木槿的劍尖猶觸著他的傷處,他俯身之際,彷彿將他的傷處撞向她的劍一般。
木槿覺出劍尖觸著他的血肉,慌忙縮手時,寶劍鋒銳,已將他傷處扎得更深。
他親吻之際,那血珠便一滴滴滾落於她光裸的臂腕,猶帶著他的體溫……
而他正輕輕吮去她眼角的淚。
那放下的軟劍便再也抬不起,這些日子一遍遍在心底劃就的楚河漢界也在忽然間模糊。
她終於忍不住哭叫道:“許思顏,你不要。臉!”
許思顏探身入她衣底,細細品味著久違的玲瓏身段,低低答道:“不要!有娘子就夠了,要臉做什麼?”
“……”
拋開在臣下跟前的雍容尊貴,他一向便很不要。臉,這次更將不要臉發揮到極致。面對堪比銅牆鐵臂的臉皮,木槿便是再大的能耐也抵擋不住。
她的掙扎愈發無力,呼吸卻漸漸急促起來。
看她鬆開了軟劍,漸在懷中麵條般柔軟著,許思顏在她耳邊溫柔呢喃道:“可惜啊,太醫說得一個月才能行。房!小槿,你可忍耐得住?”
木槿羞愧欲死,揚手在他臉龐抓下。
火辣辣疼痛之時,許思顏不勝沮喪。
近日只顧忙亂,忘了敦促秋水她們替太子妃剪指甲了。
可他忍不住暗自揣測,若娶她的是蕭以靖,她捨得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婿嗎?
--------------定力不夠的小槿暗自哭泣--------------
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無非如是。
經了許思顏這麼一鬧,木槿再也無法如從前那樣拒他於千里之外。
何況送美人入吳的蜀使也未離去,她只恐他們會將自己種種不如意回稟父兄,再令蕭尋等擔憂,遂與許思顏和好如初。
但她因被疑、受辱、失子這一連串的事,近些日子著實灰心。想著許思顏在新婚燕爾之際尚能聽人挑撥冷落自己,日後後宮三千,更不知怎樣折騰。
她的性情驕傲剛硬,素有主見,再不肯讓自己陷入爭風吃醋、卑微求寵的境地。入吳三年,眼看自己名義上的夫婿風流荒唐,早有求去之念。江北之行,兩人患難與共,不離不棄,她一度以為只需彼此一心相待,便可如自己蜀國父母那般一世相愛相守。可到底是她幼稚了。
他們更可能會像吳國帝后這般虛與委蛇,“相敬如賓”。
她喜歡著他又如何,他依然眷戀她又如何,這種愛戀遠沒有她所想象的牢不可破。
他對她說過的情話綿綿,對別人也說過;而她若敢痴心以待,若有一日他再受挑撥,照樣可以一腳將她踹開。
也許,可以繼續喜歡著,但絕不能深愛,絕不能泥足深陷,更不能將自己變成無力自主、攀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