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我很多。”
路德維希憐憫地摸了摸他蜷曲的黑髮:
“要多少給多少,不夠我再買。”
“……”
夏洛克盯著她,在她戲謔的目光下,企圖為自己辯解:
“我只是在檢測衣櫥裡黴菌的數量和分佈情況,絲綢和顯色劑互相反應才會顯得皺巴巴的,我還保留了了鑑定結果……”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嗯,我相信你的。”
夏洛克:“……”
他終於發現,再一個故意曲解他意思的人面前,任何辯解和證據都是蒼白的。
果然,在下一刻,路德維希就轉了語調:
“但是,就算我能理解你,未必別人也能理解。”
夏洛克定定地看著她:
“所以?”
“所以,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路德維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無辜:
“你告訴我你在挖了那個女孩的墳墓之後發生了什麼……否則我就和郝德森太太說你有異裝癖,讓她保管好自己的內衣。”
“……”
夏洛克的神情,就像被迫吃光了倫敦所有的隔夜菜。
良久,他放棄一般地轉過頭,用一種極度不情願的語氣說:
“其實事情是這樣……”
三分鐘後。
夏洛克平靜地對司機說:
“不,別聽這位小姐的,她瘋了,我們不去那座教堂……”
司機:“可夫人……不,小姐不是要去看野豬?”
“……”
夏洛克冷冷地說:
“我們當然不去看野豬……”
在他身邊,卻有一陣極力想要抑制,卻明顯抑制得不太成功的笑聲突兀地插。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
他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繼續道:
“……我們往北岸走,請回頭。”
車打了個急轉彎,輪胎與地面的摩擦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明顯。
與這刺耳摩擦聲一樣格外明顯的聲源,還有路德維希。
“我以為……”
夏洛克終於忽視不了他小女朋友顯而易見的笑聲,有些惱怒地轉頭:
“我以為在我開口之前,你已經答應過我不會笑的。”
“我哪裡有笑?”
路德維希拍了拍臉部的肌肉,盡力讓它們放鬆一些:
“我只是在鍛鍊面部肌肉。”
夏洛克:“……”
“不過說起來,麥克羅夫特知不知道你在法國發生過這麼一件有紀念意義的事?”
路德維希手扒拉著窗戶玻璃,企圖把自己的臉埋進玻璃裡。
她的脊背就像貓一樣,因著笑意不斷顫抖:
“喂,先生……那群野豬最後追上你了嗎?”
“顯然沒有,人類的優勢在於會組合路線,而豬不會……豬隻會笑。”
夏洛克語氣平靜得不得了。
但路德維希怎麼聽,都能聽出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麥克羅夫特不知道……如果我在在這裡殺了你滅口,他就永遠不會知道我在法國發生了什麼事。”
“殺我滅口?”
路德維希揚起下巴,露出纖長的脖頸。
在昏暗的燈光下,那是一段隱在夜色裡的,月光一樣的弧。
她黑色的眼眸裡全是笑意:
“來啊,我在等著你殺我滅口……否則我真的忍不住要笑,我以後一定要在家裡買一隻野豬的雕像供奉起來。”
“……”
夏洛克盯著那段白得耀眼的弧度,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