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她突然揚起臉,把淚意硬是咽回去,笑了笑,“我就是和你發發牢騷,吐槽一下,哪有婚姻從來沒有矛盾……”
賀檢雪盯著她神情良久,眉頭緊擰,“當真?”
“真的……”賀繡放下酒杯,“阿姐抱抱我就好了。”
賀檢雪朝她攤開手,“阿繡……”
賀繡鼻尖冒酸,站起來,彎下腰匍匐進她懷裡。
“阿姐……”
賀檢雪拍拍她的背,緩緩閉上眼,小聲喊她的小名。
過了不知多久,賀繡才從她懷裡退出來,整理耳邊的秀髮,“讓阿姐看笑話了。”
“心情好點了嗎?”
賀繡點頭,“阿姐,我們繼續吃飯吧。”
“嗯。”
兩人繼續吃飯,直到傍晚,才離開禹仙港私人會所。
車上,賀繡叮囑她積極接受治療,別再一蹶不振了。
賀檢雪闔上眼:“知道了。”
賀繡知道她牴觸談論雙腿的事,但她還是希望阿姐能振作起來。
於是又道:“阿姐還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你教我游泳,當時的你可是剛拿下學校運動比賽裡的游泳冠軍。”
在一眾貴族少爺小姐裡,十七歲的阿姐閃閃奪目。
而她身後跟著一個小尾巴,就是自己,她無比與有榮焉。
“阿姐,希望哪天我們姐妹倆能繼續游泳。”
賀繡見她神色晦暗,薄唇緊抿,就知道她並不喜歡聽這些,她也只好住了嘴,她本意只是想鼓勵阿姐,並不是挖苦。
轎車停在林家門前,賀繡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阿姐這樣的情況,還是嚥了回去,推門而下,“阿姐,我先回去了。”
賀檢雪這才睜眼,深深看著她出去,直到她進門,才讓助理把車開往賀家。
妹妹在林家過得不開心,賀檢雪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她無能為力,一切都因為她這雙腿,癱瘓那一刻所有的榮譽離她而去。
賀檢雪消沉了一段時日,一拖再拖的治療療程勉強提上日程,她接受治療。
但仍然沒有任何好轉,終日心灰意冷時,賀檢雪想起那些崑曲,於是重新撿起聽曲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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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聽眠再次聽到關樂遊的訊息已經是一週後,這一週裡她快急死了。
小姨已經找到教書的工作,生活步入正軌,眼看戲曲就要離她們越來越遠,盛聽眠難過到半夜偷偷哭腫眼。
好在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等到賀小姐的訊息。
這次,她一定要求賀小姐幫幫忙。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先把梁州第七唱好,讓她看到自己的水平。
再次來到賀家,盛聽眠比上一次更緊張著急,好在有方含雨姐姐安慰自己,稱只要把這次舞臺當作平常發揮就好。
盛聽眠這才把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壓回去,穿上偷偷取出來的粉色刺繡戲服和點翠頭冠,讓人幫自己包好紗。
她的曲目依然是留到最後壓軸,快到她登場時,方含雨才想起來盛聽眠不知道戲臺在哪裡,從化妝間到戲臺得穿過一片連廊。
怕她走錯路,方含雨果斷牽起小姑娘的手走出化妝間,匆匆帶她前往戲臺。
“小眠,得快點!”方含雨催促。
“啊……好!”盛聽眠不敢跑太快,怕後兜珠簾掉落,小步子跟著她跑,戲服下襬隨著跑動晃開,雉翎在空中搖晃。
好不容易抵達戲臺,方含雨帶她走上階梯,來到幕簾側邊,剛好迎面撞上上個曲目唱閉的兩個旦角。
她們一退到幕後臉色就變了,討論著是不是唱的不好,賀小姐沒有反應,好像還睡著了。
“是睡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