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霧。◎
路梔在原地大概僵硬了有整整三分鐘,腦海中閃回過一段畫面。
是她醉醺醺地從桌上摸起一臺手機,然後開啟相機拍攝了一張影像,打算留作總裁辦的參考——畢竟這是遊戲男主熱門人設。
但她明明記得手機是自己的,開的也是後置攝像頭啊?
而且……她對後面的動作毫無印象。
路梔又點亮螢幕確認一樣,確實是鎖屏沒錯:“桌布也是我設定的?”
他面色從容:“也有可能是水母半夜入侵了我的手機。”
“……”
很難和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拍下這張照片。
偷拍人家辦公室,顯得她很像變態。
“可能,就是……想給你留下一些紀念吧,”她模稜兩可地解釋,“畢竟人喝醉了都靠潛意識動作的,可能我覺得你……工作很辛苦,看到這張照片,會高興?”
我在說什麼……
想了想,她又說:“哦,不過很大可能是我拿錯手機了,我以為那個是我自己的手機來著,所以就自拍了一張。”
他垂眼沒再說話,她想大概是,被說服了?
路梔覺得是應該彌補一下,主動請纓:“我給你換張桌布吧,你之前的鎖屏圖是什麼?”
“樹葉,水紋。”
樹葉?水紋?
“那我給你換這張吧,我之前存的賽里木湖的圖,”她從手機裡調出來,“我用的也是這個。”
照片未經調色卻仍舊鮮明,冷白的雲將成片的山也染作半覆雪的千層塔,光照下藍色湖水層層漸變,從深藍一路褪色成淺,清透見底。
是張會動的live圖。
傅言商:“你拍的?”
“不是,看別人拍的,一直想去那邊旅遊來著,不過一直沒閒下來。”她說,“等空下來了就去。”
話題順利被她牽走,她又圍繞著旅遊聊了兩句,見他沒有再把話題拉回去,這才放下心來。
各自忙了一陣,晚上十一點,她本來都躺床上了,看他還在工作,覺得自己不能被比下去,也抽了本床頭書開始看。
暖黃色的頂燈被調到最暗的那一檔,她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偏過頭去,他正穿一件淺色的金絲絨睡衣,墊著腰枕半靠在床沿,燈從他斜前方打過來,將他耳垂照得通透,像塊雕刻過的羊脂玉,而此刻,羊脂玉的下沿,殷紅一片。
她指了指:“你耳朵……被蚊子咬了嗎?”
傅言商看她一眼:“被水母咬了。”
“……”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水母和她有關,路梔非常明智地選擇了沒有再問,緩緩躺倒。
沒一會兒,頂燈關閉,打字聲清零,她又偏過頭,他還沒睡。
二人之間還是維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枕頭倒是並排放得很近。
她問:“照片你刪了嗎?”
“怎麼?”
“可以發給我再刪嗎?”她說,“我覺得拍得還挺好看的呢。”
“……”
*
次日一早,存完自己的照片,她提前出發。
今天是遊戲展開展的日子。
鮮花店運來了她們預訂的玫瑰和梔子,單支的粉玫瑰配上小朵尤加利,是給預約玩家的禮物;剩下的梔子搭配黃玫瑰,用來點綴她們的展位。
插花由專業的花藝師進行,她和李思怡再次檢查了一下現場體驗的vr,跟著玩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已經到了下午三點,二人還沒吃午飯。
她們在附近挑了家料理店,吃完是五點多,路梔開啟手機,才發現傅言商的訊息發了過來,問她幾點下班。
路梔回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