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哦。」大牢的鎖輕動幾下,接著傳來了腳步和說話聲。
聞聲看去,吳均怔愣片刻,眼底情不自禁湧上的淚水瞬間模糊了視野。
他抬手胡亂用衣袖擦了兩下,想趁著引策還沒從光亮中走過來,在灰暗的地方把眼角的淚水全都掩蓋掉。
忽地,他的眼內一痛,疼得他睜不開眼。本來就頗感委屈的吳均,癟著嘴角啜泣出聲,聽起來就像是小動物的哼唧聲。
引策隨即加快步伐走近他,一掀衣擺與他一同坐在那張由稻草堆做成的破床上,「怎麼了?」
隨著話語一起出來的,是引策多到溢位來的關切和擔憂。
吳均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顫抖著唇瓣幾次才說清楚字音:「眼……眼睛疼。」
聞言,引策迅速抓住了吳均揉著自己眼角的手,溫柔開口:「別動,讓我看看。」
「嗯唔……」吳均被引策略顯涼意的手碰到眼角的時候,渾身都繃了緊,根根汗毛豎起。
引策的動作很溫柔,在引導著吳均睜開眼後,邊輕輕拍著他的脊背邊安慰她,「有一根睫毛進去了,我拂掉它就沒事了,別怕。」
此話才出,吳均感覺眼角引策微涼的指尖輕柔劃過一下,自己的眼睛就不疼了。
回味之時,他才猛地發現自己和引策正處於被他圈在懷裡的姿勢。反應過來這一點,他立馬推開眼前人想後退。
只是才將身子挪著往後移開一步,就注意到了引策一臉錯愕驚詫的表情,以及他眸中瞬間暗下去的光。
挪到一半,猶豫著放慢了動作的吳均停下了移動,就和引策隔著一步距離盤腿坐著,不自在地張嘴道:「那個……謝、謝謝你來看我。」
聽聞此言,引策喑啞著嗓音欲言又止,最後只是笑了笑想揉吳均的腦袋。
見引策有抬手動作,吳均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偏過腦袋躲了過去。他心虛地瞄眼引策,從喉底乾乾擠出一個字來:「髒。」
引策眯了眯眸子,有點表於面上的不滿。他拉過吳均的手,將自己薄涼的唇貼了上去,「不髒。」
回盯著吳均驚訝又羞赧的目光,他如此這般柔和著說。
這個笑,讓兀自闖入吳均視野的引策看起來比以往每一次都和煦真切的多,比吳均初幾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讓他顯得生動。
鬼使神差的,吳均從帶著鐐銬的手緩緩觸了觸引策的眉眼,似在確認這是不是一場自己做的、非常真切的夢境。
引策嘴角弧度擴大,他抓過因為懵懂而顯得無比可愛的吳均的另隻手,將那隻多了許多小傷口的玉手,慢慢放上了自己心口。
感受著引策胸腔裡那顆熾熱跳動著的心臟,吳均看到正蹭著自己手心,對自己歪頭粲然一笑的引策說:「是真的,都是真的。」
這話,莫名聽起來,讓吳均有一種錯覺,覺得引策說得這話更像是他用來回答他自己的。
不過,吳均也就是這麼想想,很快就將這想法丟在了腦後,全然被手心裡的引策吸引去了注意力。
☆、應景
被引策就這麼蹭了會兒,吳均倏然講出了那個跳出他腦海的問題:「你其實一直沒失憶吧?」
他明顯感覺引策身子一僵,隨後也不蹭手心了,只是還抓著自己的另隻手,低著腦袋委屈巴巴的。
他不安心地稍微加了點力度抓住吳均的手,在生怕弄疼他的範圍內,幾番試探著加大力度,「關、關於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聽引策這話,吳均心裡也有了答案——引策之前確實一直沒失憶。
看著引策慌裡慌張的解釋和眨眼,吳均忽然感覺這傢伙有點說不出的好玩跟好笑來。
「你不用解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