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裘,金狐皮毛的裘衣將他原本的俊美面容襯托得更加逸麗非凡。
聖皇看似親暱地邀他入座,笑道……“這件狐裘穿在卿的身上真是風流倜儻,俊得讓人移不開眼,櫻妃,你說是不是?”
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流露出過多的欣賞之色,只笑著點頭,“丞相是一國之相,年少有為,風華正茂,是許多千金小姐、貴族名媛傾慕的物件。”
這句話算是回答了聖皇的問題,但同時也算是轉移開了問題的本意。
聖慕齡拍手笑道:“說得好啊,愛妃這麼一說,倒讓朕想起一件大事來。丞相大人快到而立之年了吧?而立之人還是孑然一身,未免不好吧?”
賀非命悄悄從眼皮下面打量令狐笑的反應,他淡冷地說:“這件事情微臣記得曾經和陛下討論過。微臣至今還是那句話,沒有可以和微臣比肩匹配的女子,微臣寧可不要。”
“要和卿比肩的女子,可是很難找得到的哦。”聖慕齡瞥了眼不動聲色的賀非命,“只可惜櫻妃與朕情投意合,早早就定了終身,否則……哈哈,還真是說不好呢。”
“說不好什麼?”令狐笑挑眉道,“如櫻妃這樣志向遠大、八面玲瓏的女子,不配君王實在是可惜了她一身的才華,微臣這樣的身分可是不敢高攀的。”
“不敢高攀的是本宮才對。”賀非命悠然開口,掛著笑意,“陛下要和丞相大人說正經事,幹麼拿臣妾開玩笑?陛下是不是在心中已經有屬意的人選了?”
“還是愛妃瞭解朕的心思。”聖慕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露出親熱無比的曖昧感,“其實這個人還是愛妃你提醒給朕的。還記得嗎?昨天晚上,你不是在朕的耳朵邊說過你的那位閨中好友……”
賀非命聽得出來聖皇是在故意製造誤解給令狐笑聽,讓他以為是她在床笫承歡時,在聖皇的耳根子邊吹了風,但此刻既然聖皇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她,她又不能不接,只能笑著說:“陛下是說宇文柔?臣妾是說過宇文柔對丞相傾慕不已,不過以丞相人中之龍的條件,小柔她……”
“小柔也不錯啊。”聖慕齡對於指婚之事很熱中,“小柔無論家世人品在眾多名媛中絕對是上上之姿,而且難得的是沒有驕嬌二氣,日後做丞相府的賢內助更是最佳人選。愛妃不覺得嗎?”
她囁嚅地應了一聲,只感覺兩道寒光刺向自己,她本能地迎了上去,就看令狐笑的唇邊凝結著冷冷的笑意,正盯著她。
“娘娘入宮後不僅日理萬機、批閱奏摺,居然連保媒拉牽這等市井民婦熱中的事情,都做得如此開心,得心應手。”
開心?她現在這種表情是開心嗎?這傢伙是在歪曲她的心情,還是故意要激她生氣?她雖然是要和聖皇聯合對付他,但是今天這件事完全是聖皇單方面的計畫,她事先並不知情,也不喜歡這樣被人利用,令狐笑對她發什麼脾氣?
尤其……想到若是把宇文柔許配給令狐笑,她心中就會生出一股難言的彆扭,就算被令狐笑嘲諷,被宇文柔誤會,也不曾有過這樣難以形容的鬱悶。
既然他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到底!
賀非命咬咬牙,“丞相大人不要誤會了本宮的意思,本宮並非要強加給你一個佳偶,而是希望在丞相大人批閱奏摺之時,身邊能有紅袖添香。”
“不必。”他只冷冰冰地丟過來這兩個字,連眼睛都不再看她。
“看來愛妃還真的是很關心丞相的終身大事。”聖皇笑眯眯地,“丞相大人的終身大事朕就委託給愛妃你了,務必要找個才貌雙全,讓他心服口服的佳人。”
令狐笑的唇角噙著一絲冷笑,淡淡的哼聲從鼻翼眺出,“微臣不願意的事情,誰能奈我何?”
就因為他的這份張狂和冷嘲,賀非命忽然興起一個古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