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頓在青衣男子對面,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你不怕我趁機抓你?」
青衣男子朝她微笑,「我獨身出來見你,並不代表我獨身來到此地,只要我招呼一聲,即刻會有數十人現身,護我離去。」
也對,崇月閣的人那麼聰明,不可能做無準備之事。銳利的視線放在青衣男子身上,似乎想透過皮囊,看透他的內心。花涴問他,「還想過招嗎?不用兵器,赤手空拳打鬥。」
青衣男子擺好姿勢,唇角高高挑起,「來!」
雙腳用力跺地,花涴借著慣性彈跳,身子俯衝向前,猛地貼近青衣男子。在前的那隻手五指併攏,手掌借力推出,凌厲帶風,隱約聽得到「呼呼」之聲。
青衣男子反應神速,他利落轉身,輕鬆避過花涴凌厲的掌風,右手同時捏拳,重重擊向花涴的後背。
花涴橫轉一圈,避過他的拳頭。
他們倆的功夫都十分精進,你出一招我防一招,不過眨眼之間,便已過了二三十招,勝負實難分曉。
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高手過招的。霍嘉從馬車的窗戶裡探出頭,從兜裡摸出把瓜子,邊嗑瓜子,邊津津有味地看花涴與那青衣男子過招。
他問站在不遠處的越千城,「城哥,你不想辦法幫幫花涴姐姐?」
越千城後退兩步,靠著馬車的車廂壁,仰頭看花涴與那人打鬥,若有所思道:「不用。花涴有她自己的打算,我們別干涉。」
霍嘉沒聽明白。
那青衣男子腿腳雖不方便,但他出招迅速,反應靈敏,在不用兵器的情況下,他竟能與花涴打得不分高低,甚至出招的速度比花涴更快。
不使用帶重量的兵器,他便不會用到受傷的那側手腕,赤手空拳可以讓他把自身優勢發揮到最大。
身姿矯健地穿梭在密林之間,花涴小心躲避他的招式,並抽空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的腿是怎麼受傷的?」
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青衣男子倏然一怔,招式上竟出現半分紕漏。花涴正打算利用他這個紕漏,趁機將差距拉回,青衣男子又及時反應過來,一個踢腿避過花涴的攻擊。
他沒有回答花涴問的問題,不曉得是不想回答,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花涴又問他,「你的手腕是怎麼受傷的?」
青衣男子又沒有回答,只是加快攻勢,充分利用花涴出招上的瑕疵,每一下都認準她的死穴。
花涴被他逼得連連後退,她正覺得應付吃力,陣腳開始變亂,林子外面突然傳來衝天炮的轟鳴聲,它劃破寂靜夜空,震得人耳朵發麻。
是崇月閣的人放的!
聽到衝天炮的聲音,青衣男子神色一凜,看向花涴的眼神登時帶了幾分懷疑,「你竟叫了官兵過來?」
看到他的眼神,花涴竟覺得一陣心慌,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卻有心虛之感,「我沒有,你知道我的脾……」想到什麼,她咬了咬嘴唇,捏緊拳頭道:」我不會撒謊!」
青衣男子停下進攻的動作,他收回手,隔著枝頭重重疊疊的葉片看向花涴,倏地,綻放一個怪異至極的微笑。
似是明白她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他迎著初臨的夜色看向越千城所在的方向,眸中泛著古怪之光,令人猜不透他想做什麼。
他從懷裡掏出枚樣子古怪的圓球型物品,重重扔向地面,隨著輕微的破裂聲響起,地上竟憑空蔓延起一陣濃煙,周圍的一切都漫進濃煙之中,看不真切。
花涴聽到他低聲道:「再會。」
這股憑空蔓延起的濃煙並不嗆人,但它卻如大霧一般,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花涴聽到衣衫摩擦的聲音,她曉得,這是青衣男子在藉機逃走,可她眼前一片混沌,根本看不清他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