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完全一模一樣!
望著完全重疊的兩枚腳印,花涴瞠目結舌道:「崇月閣那個頭戴斗笠的矮個子……是女的?不是男的?」
越千城把印有兩枚腳印的紙張妥帖收好,「線索對得上了,阿初是將軍府裡的下人,符合我們最開始的推斷,昨夜她又遲歸,說是去替尹神曲買衣裳,可若她會功夫,來往的時間會大大縮短,她有充裕的時間喬裝打扮,來偷咱們手中的玉面罩。」喝口茶,他篤定道:「我們昨夜見到的那個頭戴斗笠的矮個子男人,應當就是阿初。是我們先入為主,認為頭戴斗笠的矮個子一定是男人,但說來我們從未看過他的臉,只是聽聲音辨認罷了,聲音這種東西,可以刻意改變,它並不能作為辨認性別的憑據。」
花涴認真聽著,秀氣的眉毛快要擰成麻花了,她問越千城,「你說崇月閣怎麼會想到來偷這套馬甲冑?阿初昨夜已同我們交過手,她為何還要回到將軍府,就不怕身份暴露嗎?」
越千城揣測道:「阿初不清楚我們當前掌握的線索有多少,也不信我們能看穿她的身份,不若早從我們來到將軍府,她便聞風而撤了。她同崇月閣,都不信我們能找回馬甲冑,甚至可以說,他們看不起我們。」
崇月閣看得起的,從來只有六扇門。
曉得阿初就是崇月閣的人,越千城跟著想到一件事情。面上露出怪異笑容,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有意思,花涴,你說崇月閣在怕什麼?」
花涴抬眸,一時不解他的意思。
越千城微笑,「殺人的時候,崇月閣尚且不忘在現場放置表明身份的劍穗,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們崇月閣做的,怎麼到了偷馬甲冑的時候,他們倒想起來掩藏身份,採取如此迂迴的法子,以下人身份混進將軍府中了?」
花涴猜測道:「會不會、會不會他們只有殺了人才放劍穗,偷東西時不放,怕丟人?」
越千城搖頭,「不符合邏輯,崇月閣在江湖上早已生聲名狼藉,怎會在意名聲這種東西。更何況,偷馬甲冑丟什麼人,能從戒備森嚴的將軍府偷到皇上賞賜的馬甲冑,應當更值得炫耀才是。」
眼睛微微眯著,越千城往深處去想,「若目的僅是陷害尹將軍,他們只偷一樣配件完全可以達到目的,何須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逗留在將軍府中,接著偷剩下的玉面罩?」
越往下說,越千城心中的懷疑便越深一層,頭腦快速轉動,他按著桌子的邊緣,意味深長道:「花涴,這套馬甲冑,有故事。」
他收斂神色,語氣認真道:「我們之前猜測賊人偷馬甲冑的目的是為了陷害尹將軍,如今再想,他們的目的八成不是這個。極有可能,他們在混淆我們的視聽,讓我們把事情往栽贓陷害上去想,不去探究這套馬甲冑背後的故事。」
越千城的話條理清晰,花涴覺得眼前的迷霧正在一點一點撥開,真相就快要從迷霧後顯現出來。
沒錯,入將軍府偷東西的矮個子是崇月閣的成員,她每做一件事都會在現場放置一枚劍穗,唯獨偷尹將軍的馬甲冑,她沒放劍穗。且如越千城所言,陷害尹將軍只需偷走一樣配件,而阿初卻一直留在府中,伺機偷走剩下的玉面罩,看樣子想湊齊一套。
阿初要這套馬甲冑做什麼?
或者說,崇月閣要這套馬甲冑做什麼?
它背後肯定有何故事。
往椅子前端挪挪,花涴問越千城,「接下來該怎麼做,儘快抓捕阿初嗎?」
越千城想了想,「先等等,現在距離尹將軍上交馬甲冑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八個時辰,我們要抓緊時間做另一件事,不能把時間全浪費在阿初身上。」手指按壓眉心,他又道:「阿初還不知道我們已發現她的身份,只要玉面罩還在我們手中,她不會離開將軍府,先揀要緊的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