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點頭,「咱們現在只能指望他們了。」
尹將軍聞言嘆氣——是啊,只能指望他們了。
門邊傳來響動,尹將軍的兒子推門進來,「爹,您喊我回來?」
尹將軍回頭,伸手招呼他往前走,「還是前幾天同你說的那件事。今天人便上門來了,你下去換身顏色鮮亮些的衣裳,再去見她們。」想了想,又音色和藹地補充一句,「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完美的女子,你年紀不小了,該是時候成家立業了,別太挑剔。」
尹將軍的兒子點頭,「知道了。」
他推門出去,不多時,又有人推門進來。
是尹神曲的侍女。
見只有她獨自前來,尹將軍不由得皺眉道:「神曲呢?我不是讓你喊她過來的嗎?」
侍女躬身行了一禮,「回將軍,奴婢沒有找到小姐,她不在房間,後花園裡也沒有。」停頓一下,無意間提及,「小姐對那個瞿鳳郡來的少年很有好感,叫越千城的那個,不曉得她是不是去找他了。」
聞言,尹將軍的眉心蹙得更厲害。
白羽生帶著重擔離開將軍府,餘下的人也沒閒著。
霍嘉和顧一念負責去詢問府中下人,近來有誰表現異常,花涴和越千城則在將軍府中轉悠,在觀賞春花的同時,看看能否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查詢線索不單要用眼睛,有時候還需要用上嘴巴和心。
春光明媚,繁花似錦,花涴和越千城並肩行走在將軍府中,越過拱形廊橋,橫穿紫色藤蘿搭成的花架,每人身上都沾了些花朵香氣,久久難以散去。
如越千城之前所言,將軍府戒備森嚴,兩隊士兵來回在府邸內巡邏,不放過任何死角,就連高高的牆頭上都插著倒放的釘子,若是有不知情的人摸黑翻越牆頭,保準會被刺得滿身窟窿。
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賊人不敢輕易進來,除非他的輕功和武功都絕佳,能夠遊刃有餘地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花涴做好了時刻戰鬥的準備。
轉了半晌,除了雙腳痠痛之外,花涴他們一無所獲。偷東西的賊人委實聰明,他譬如一陣風,悄無聲息地來來去去,沒有留下會暴露身份的蛛絲馬跡。
經過一座被花樹包圍的涼亭,越千城招呼花涴坐下歇歇腳,順便,他有些話想對花涴說。
今日天氣好,攪屎棍們又全不在身邊,只有花涴和他,氣氛也挺好,很適合說一些私密的話。
撩起裙子,花涴長吸一口氣後,放鬆身子坐在涼亭裡的石凳上——她真有些累了。
有兩個侍女手捧託盤,慢悠悠從亭子邊路過,小聲討論著即將到來的清明節。一個說要告假回家給長輩燒紙,儘儘孝道,另一個說自個兒八字輕,清明節不敢外出,怕招惹什麼東西。
聽到她們議論,花涴這才想到,後天便是清明節了。
舉目眺望涼亭兩側的花樹,她眨眨眼睛,藏起心中的憂傷,語氣低沉道:「過兩日便是清明節,我得去街上買些紙錢,燒給九泉之下的阿阮。」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掉?!
☆、第七十九章
每年清明和七月十五, 花涴都會給不在人世的阿阮燒紙,一方面是為了贖罪,減輕心中的憂傷, 另一方面,是為了紀念他,防止年紀越來越大, 徹底將阿阮遺忘。
她要永遠記得那個曾出現在她生命中, 以性命護得她周全的男孩。
聽到花涴要給阿阮燒紙,越千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阿阮便是他, 他還好生生活著呢,那些黃紙做成的錢暫時用不上。
他想, 是時候向花涴坦白一切了, 他不能讓花涴再繼續自責下去。
以空拳抵唇,越千城輕咳一聲,意味悠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