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不解抬頭, 「嗯?」
「哦, 」越千城咧唇一笑, 似恍然大悟,「在下冒昧了,見先生一直不說話, 我還以為先生喉嚨有問題,原來您是正常人啊。」
重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白羽生在重山看不見的地方暗暗嗟牙:哈哈,他就說嘛,千城素來不愛受氣,要是願意看人臉色,無仙派也不至於到現在仍聲名掃地。
他方才還在奇怪千城怎麼這番如此冷靜,任重山一而再再而三地裝清高也沒變臉,敢情他在這兒等著他呢。
如汀聽出越千城的話外之音,尷尬笑笑,她解釋道:「重山不大愛說話,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少城主包涵。」
越千城拍拍屁股起身,「姑娘客氣了,什麼包涵不包涵的,不愛說話是重山先生的愛好,咱們要尊重人家的愛好。」
逆著刺眼的日光,他朝花涴伸出一隻手,「走吧,時辰不早了,你想吃什麼?我陪你去吃。」
霍嘉他們趕緊隨聲應和,「還有我們!」生怕越千城重色輕友,撇下一窮二白的他們。
放心將手交給越千城,花涴借力起身,纖長的眼睫毛輕觸下眼瞼,她微笑道:「來到瞿鳳郡這麼久,衣食住行都有衙門負責幫辦,我從家裡帶的銀子還不曾用過。每次都是你們請客,也該輪到我請一回了。」頓一頓,她故意威脅他們,「都不許和我搶啊。」
顧一念簡直要感動哭了:花涴姐姐多麼善解人意啊!她一定是看他們最近收支不平衡,怕明說會傷害到他們幾個大老爺們,是以她才用這樣委婉的說法。
霍嘉和小白進一步堅定了要花涴當他們大嫂的決心。
天氣這樣暖和,花涴的手心卻還微涼,可見她的體質偏寒。越千城的手心恰好溫熱,他很想多握著花涴的手一會兒,替她暖暖手心,可若這樣做了,花涴可能會以為他在佔便宜。
戀戀不捨鬆開握著花涴的手,越千城替霍嘉幾人回答,「好。」
花涴收回手,放在背後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很溫暖,很……舒服。
如汀緩緩起身,儀態仍舊完美,她朝越千城躬身, 「拜託你們,一定要找到茜素。」
語氣煞是鄭重,同時也有擔憂。
對她最好朋友生死未卜的擔憂。
越千城頷首,「我們會的。」
一直未說過話的重山也開腔道:「拜託了,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儘快去找。」
越千城從他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焦灼和痛苦。
他立時有些驚訝——這個重山,和茜素是什麼關係?怎麼他看起來比如汀更焦急更難過?
這是別人的事,他懶得過問,視線追逐花涴而去,他再次頷首答應,「會的。」
如汀和重山並肩離去,他們兩個人的氣質有些相似,都很儒雅,瞧著關係很不一般。
如汀走路輕飄飄的,腳後跟總是會輕輕提起,很像先秦淑女的步伐,十分優雅好看。
看來她從小受過的禮儀訓練很到位。
白羽生目送如汀離去,由衷道:「這位姐姐,我喜歡。」
霍嘉潑他冷水,「可惜,人家喜歡的是有文化有學識的書生,你連曰和日都分不清,就別肖想美人兒會對你側目了。」
「啊?」白羽生驚訝回眸,「她喜歡那個叫重山的做作鬼啊?我怎麼沒看出來?」
越千城斜眼睨他,「可能就你沒看出來。」
花涴弱弱舉手,「那個,我……我也沒看出來。」
越千城立刻改變說法,「不要緊的,其實我也沒看出來。」
白羽生和霍嘉對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對城哥的鄙夷。
顧一念關注的點壓根不在這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