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解釋分析著這段感情如今已呈平行線。當年既然錯過,往後也就沒有交集的可能了。
如今他已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巨星,而她只是個子凡的大學研究員罷了。為愛而結合,這理由實在脆弱得不足以支撐共同生活所可能帶來的強烈考驗。
更何況,她十分安於現狀,不希望平靜的日子突然捲進狗仔隊的鎂光燈裡。原諒她天生缺乏搔首弄姿的本領,所以為了避免獻醜蒙羞,她心痛地告誡自己,務必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事實上,若不是在他的告別演唱會上出了紕漏,昏厥在程日深懷中的畫面被媒體大肆炒作寫成大頭條,每天都得靠程日深特別派來的隨身保安開路才能殺出門前記者群攝影機的重圍安然到研究所工作的話,她人現在老早就在前往歐洲參加學術研討的路程上了。
都是發生了這種倒楣事,才害得上頭以行為不檢為由,臨肘將她由代表名單上撤換下來。可惡!這個研討會她從半年前就十分斯待了,竟然會在緊要關頭遇到這種事,沈莎翎真是痛到捶心肝。
每次都是這樣,當她決心要往正途走的時候,程日深就像個程咬金似的半路殺出來,硬拉著她往歹路狂棄而去,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真是個不折不扣霸道可恨的渾世大魔王!
當年在她成天以前進臺大為終極目標的平靜生活裡,他卻像從外太空掉下來的異類一樣出現在她眼前,一伸手便蠻橫地強拉著她往臺大的反方向加速逃逸。
雖然後來她迷途知返,可是學校裡的輩短流長卻使得她無法繼續留在藍塔,更何況還存她與程日深之間共有的回憶,也是逼得她不得不選擇負笈海外的原因。去國多年,她埋首書堆,療傷止痛,終於,完成了她最初的心願——拿了雙料碩士學位,光榮歸國擔任研究工作。
如今,她的研究正進行到一個新的階段,他卻又毫無預警地闖入她的世界,企圖用他累積了七年的綿密情感,將她網住。
曾經她狠下心自他身邊逃開了,這一次,她十分懷疑自己當初那份勇氣決心還在不在——畢竟,這些年來,她的心理始終只有他。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或者,你從來就沒愛過我?一直都只是我單方面—廂情願嗎?你的愛情其實不過是對我的可悲同情罷了,我說對了嗎?”他終於開口問出他心底最壞最糟糕的猜測疑惑。
他始終不明白,當年她為何突然飄然而去。
“你始終沒有弄明白,是不?關於我所作的痛苦決定、關於我狠心斬斷一切的決心,你還是不明白,是嗎?”
她從來不想去多加解釋關於她的銷聲匿跡,她不在乎沒有人瞭解,然而當地真的曲解了她的用意時,她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受到難以想像的痛楚。
難道他真的不懂嗎?關於她非得選擇離開的理由。
“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起碼你得給我一個理由,說你根本沒愛過我,說呀!”他低吼。
沈莎翎打顫的五指終於再也握不住冰冷的話筒,她鬆開了手,任由淚水在她臉上奔流。
天知道,如果她不愛他,她不會選擇離開他,她會為他生一窩孩子採絆住他,她會要求他負起責任,努力掙錢養家,她會一輩子纏著他,直到終老……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一切只因為她真的好愛他呀!
雖然他嘴上不說,然而光從他進藍塔之後還曾經盛裝出席普霄特涅夫的鋼琴演奏會,以及在他們私奔的那段期間,他雖然身心俱疲,卻仍然拄著柺杖,忍著身體的不適每日積極教導小翔鋼琴技巧……光由這些小細節,她就輕易瞧出端倪,她完全明白,在他的心底始終還是惦。記掛念著他最不忍割捨的音樂。
他有才華,他還那麼年輕,她沒道理以情感的枷鎖鉗制他的大好前程,這太自私了!多少個難眠的夜裡,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