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在太子殿下身後的幼潯,上前兩步。
欠身溫笑道:「公主,奴婢陪您回宮。」
左右兩個男人聲色相通。
錦虞扭捏了下,還是應了聲。
待那一白一綠的兩道纖影走遠。
錦宸斂回眸光,似是玩笑調侃:「陛下倒是比孤這皇兄,要更像親的。」
池衍笑意略挑:「自己的女人,當然是要放在心尖上疼的。」
他語氣有幾分耐人尋味。
說罷,便不疾不徐側過身,往承明宮的方向走去。
錦宸在原地頓了頓。
他方才那句話興許只是隨口一言,卻不由地令錦宸垂眸靜思了片刻。
自己的女人……
鳳棲宮,庭園。
錦虞坐在清湖邊的石桌旁,嗑著瓜子,烏墨盤在她腿上乖靜睡著。
幼潯在她身邊落座。
素手有條不紊地替她剝著殼,仔細將核桃肉放到小金碟裡。
「公主吃些核桃吧,養肌。」
錦虞自幼嬌生慣養,難免有幾分公主脾性。
她對宮奴雖說不蠻橫,但想讓她喜歡,卻也是不容易的。
唯獨幼潯,錦虞卻是愛和她親近。
每回她去到東宮,幼潯從來都是溫柔嫻靜,她做錯事被皇兄教訓的時候,幼潯也會替她說話解圍。
故而她一說,錦虞便聽話地「嗯」了聲。
將抓在手心的一小把瓜子丟回盤中,從小金碟裡揀了顆核桃塞到嘴裡。
錦虞一邊咀嚼,一邊托腮。
歪頭看她垂眸安靜剝核桃的樣子。
很快,錦虞便也發現,她今日抹了淺淺的粉妝。
只是輕柔的淡妝,不濃艷,但卻將她嫻雅的氣質盡顯無遺。
錦虞想到什麼,忽而笑眸彎了彎。
嬌顏清甜:「幼潯,我讓皇兄娶你吧,這樣,你就是我皇嫂啦!」
似是被驚到,幼潯素手微微一顫。
靜默一瞬,她故作鎮定,平穩下聲線:「公主,這不適合,幼潯是侍女,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話音落下,她繼續低頭,剝著手裡的核桃。
但這回卻是有些心神不寧,一走神,核桃殼尖銳的一角倏地割破了她的指腹。
「嘶……」
猝不及防一陣鑽心的疼,幼潯吃痛,驀然縮回手。
錦虞一眼便瞟見,掉落桌面那核桃殼上的血跡。
驚呼了聲,忙喚宮婢過來幫她處理傷口。
口子不大,卻是稍微有點深。
錦虞看著都疼,雖是纏了紗布,但鮮血還是滲透出不少,好久才止住。
讓宮婢取來幾罐塗抹的膏藥後。
錦虞依然不太放心,想帶她到太醫院配幾副湯藥,但幼潯只說不礙事。
見她執著,錦虞便也不吃核桃了,只坐著和她閒聊。
約莫到寅末時分,那兩人才終於談好了事,雙雙來到鳳棲宮。
錦虞原是想著,能一起用晚膳。
誰曉得皇兄沒待多久,便就要回四方館去,說甚今夜有人相邀。
多少還是有些失望,但她也是明事理的。
錦虞輕嘆了口氣,而後點點頭:「那好吧,你改天可一定要再過來啊。」
扶著石桌站起,錦宸順口應道:「知道了。」
眉梢又好整以暇地挑了過去,笑看她:「這麼捨不得,不如笙笙隨皇兄一起走?」
聞言,錦虞愣愣「啊」了一聲。
下意識瞅了一眼身邊靜默不言的男人。
輕輕咬唇,支吾須臾,嬌糯下了聲兒:「這兒的床舒服,我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