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好些處傷疤的。他並不是個啃老族,但是他的爹太強大了。所以導致人先看到的都是他因為身世帶來的種種好處,而忽略了他自身的努力。正因為他的強大大多是他爹給的,所以一旦他爹要出手,讓人實在很難對他有信心。
歐允這會兒在練功房打木樁子,王大夫急得團團轉,“小爺,要循序漸進啊,你怎麼跟自己過不去呢?”
歐允充耳不聞,一招一式都在發狠,把木樁子打得噼啪作響。
如是幾日,歐允都沒有來看顧琰。顧琰也沒有提出要見歐允。直到休整中的孫小丁來看望歐允。
孫小丁坐下,掏出一封通道:“我媳婦兒給顧姑娘的。”
歐允有心事,沒留意到孫小丁的稱呼從‘秦氏’變成了‘我媳婦兒’。他一揚下巴,下人接過信給顧琰送進去。
孫小丁挑眉,看到下人是往後面內宅走。歐允肯定是每每跳牆,難道這下人也是要跳牆過去?不至於吧。他還以為小舅舅會順帶捎過去呢。
“小舅舅,顧姑娘在、在裡頭?”那是內眷住的地方啊,顧姑娘怎麼可能沒名沒分的就住了進來?
“嗯。”歐允擦著劍,悶悶的應了一聲。
孫小丁盯了歐允半晌,“你來硬的了?”
歐允把頭扭到一邊,沒有說話。
孫小丁道:“你真的來硬的了?”
“我的事,你少管!”
孫小丁攤手,“我哪敢插手長輩的事。只是小舅,我覺得你這樣對待顧姑娘有些不妥。”
不妥,何止是不妥。可是,他從前順著她,她都要跟人私奔了。如今,除了把她這麼關起來,歐允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他看向孫小丁,想聽聽他的下文。他這麼說許是知道些門路。
見他看過來,孫小丁便斟酌著開口,“小舅,你何等品貌,犯得著在一棵樹上吊死麼。就這麼只見樹木不見森林怎麼行。”
歐允便轉開了頭,“這話是別人說也就罷了,你小子……”想說你小子當初還死活想同我爭來著,不過受了自己誑,加上底氣不足不敢爭到底而已。可是轉念一想他如今同秦氏似乎當真過得挺不賴。難道,真的該想一想換人的事兒?反正她也不待見自己。
可是,有時候又分明感覺得到她對自己不是表面上這個樣子而已。尤其那日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抱到了她。她是真的在為他擔著心。難道,真的都只是拿他當朋友而已?如果此時放了手,那日後豈不是得叫她一聲嫂子。他實在是有些做不到。
這便是從小受到的教養不同了,孫小丁從幾歲起就天天聽母親唸叨‘凡事都要讓著你小舅舅些’,而歐允除了不能拿著玉璽玩兒,其他諸如上房揭瓦那都是小事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廢太子就是因此特別的討厭他。所以,要他學會放棄那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孫小丁走了,歐允獨個兒臥在雲榻上出神。那日她對姓方的說什麼來著,‘靠爹靠老,靠男人男人心長腳’。所以,她才如此麼。這麼說她也在擔心將來的事。這麼看來,她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想跟著晉王的。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想過,他又不是萬事不走心的人。
老頭子在,他自然是千好萬好。可總會有那一日,到時候龍椅上換了人,他的日子必定不如此時好過。如果識相,倒也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