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靖心虛地說著,當時她一高興便忘了姑姑向來不見客的習慣。
夏雨荷微慍的瞄了她一眼,“你呀!腦子總是記不住我的交代。”
夏文靖連忙捱近她身邊撒嬌:“姑姑,我不是故意的嘛!”
夏雨荷忍不住噗哧一笑,“真受不了你,長得都比我高了,還跟我撒嬌。”
“其實姑姑你疼我,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也只比我大八歲,撇開姑侄的關係不談,你就像我的大姐姐一樣。”夏文靖甜甜地說。
夏雨荷嬌美一笑。文靖說得一點都沒錯,她與文靖之間除了輩分上的稱呼外,她們的感情就如親姐妹般親密。
“說真格的,那位聶先生要是來了,你真的會不見他嗎?”夏文靖的表情有些緊張。
夏雨荷纖細的心思感覺到了異樣,反問:“你認為我要不要見他呢?”
“見啦!我還想多看他一眼吶!”夏文靖一想到他,雙眼又迷濛起來。
“依我看,根本是你想見人家!”夏雨荷故意調侃她。
夏文靖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臉頰一時燥熱不已,“姑姑,我幫你忙,你卻取笑我!”
夏雨荷不放過她地道:“瞧你,臉都紅了。”隨即優雅地捂著嘴笑。
“姑姑——”夏文靖羞赧地跺了跺腳。
第一次看到夏文靖羞紅了臉,夏雨荷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第二章
發掘到好的作品和有潛力的畫者,往往都會令發掘者興奮不已。
聶烈雲自然也不例外,當他發現夏雨荷的作品,幾乎整天都沉浸在她的作品中。她所畫的荷花有著一份沉靜之美,不但顯現出她的不俗,下筆也十分利落,他沒想到藝壇上竟然遺漏了這塊瑰寶。
他只是猜不出她是師承何處,放眼整個藝壇,夏雨荷的畫風似乎和任何一位大師都不同,這點頗令他困惑與訝異,難道藝壇上還有哪一位大師,是他所不知的?
他大約估計,這個叫夏雨荷的女人,年齡應該是在四十五以上。
因為以她純熟的畫風看來,她應該歷經了不少波折與風霜,更何況拿畫來的女孩,年紀差不多二十一、二歲,而她又稱呼夏雨荷為姑姑,由此推斷,相信他的猜測不至於偏差過大。
聶烈雲看著夏文靖所留下的地址,決定速戰速決,他迫不及待想一睹夏雨荷其它的作品。在這一份好奇心驅使下,他拿著抄有地址的字條便匆匆走出寒雲藝舍。
在臺北市區裡繞了大半天,他還是沒找著夏文靖所留的地址,聶烈雲不禁蹙起眉,心裡有股被耍的感覺。當他一臉慍色地準備在巷裡將車子掉頭時,一間舊日式大門的門牌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再次看看手中的地址,抬頭又看一下門上的門牌,“是在這裡?”
這個發現頗令他訝異,夏雨荷住在這裡?
聶烈雲忍不住輕嘆一聲,難怪她急需要用錢!難道說以藝術為生的人,就真的註定生活困苦嗎?
正想著的同時,大門忽然被開啟,出來的人赫然是今天拿畫到藝舍的女孩。
聶烈雲按下車子的電動窗,探出頭,“嗨!還記得我嗎?”
夏文靖聽見他的呼喚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看著車裡的聶烈雲,忍不住失聲尖叫:“是你?”
聶烈雲神情傲然的走下車,態度卻十分溫柔謙恭,“你好,夏小姐,請問夏雨荷小姐在家嗎?”
今天才說會拜訪姑姑,夏文靖萬萬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只見她像個羞澀的小女孩般支支吾吾說:“姑……姑……在家……”說完立即轉身往回跑,“姑姑、姑姑……”她太開心了,連門都沒關便一路跑進去。
聶烈雲忍不住露齒一笑,看來他的突兀造訪,帶給她們莫大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