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還好嗎?”
國子知道是元辰,退出了辦公室。
蘇玲玲和元辰就著電話談了一陣孩子的問題。稍頃,蘇玲玲突然問:
“元辰,你今天中午有空嗎?我想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
對方愣了愣,語調明顯慢了下來:
“我天天有空,你約個時間和地點吧!”
她約了他們相識後第一次出來約會的公園小湖邊。電話兩頭,兩個各懷心事的人掛了電話。
陽光照耀著高樓林立的都市,灰色的鴿群鳴著哨音飛過了晴朗的天空。蘇玲玲在約定時間到達公園時,元辰已先到了,坐在湖邊那個他們從前曾坐過的涼亭石凳上。蘇玲玲驚訝他的蒼老與形銷骨立,在他對面慢慢地也坐了下來後輕聲問:
“你病了?”
元辰眼睛看著湖面搖搖頭。
蘇玲玲接著抱著歉意不緊不慢地說:
“這幾天,我父親的事讓你受累了。”
元辰眼睛依然看著湖面答:
“別這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只是遺憾,他生前我沒有好好與他溝通,也沒有照應好他的女兒。”
蘇玲玲的眼睛湧上了淚水,時至今日,她依然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只是他的軟弱讓他失去了自己,毀了她對他的愛。
男人的脆弱往往會表現為適度的自尊。元辰轉過頭來挑明瞭說:
“我知道,你今天來是和我談離婚之事的,我同意。但我想跟你商量,能不能把孩子讓給我。”
“孩子我不能給你。我不放心米豔養孩子。她恨我,也會恨屋及烏。”
“玲玲,你可以再生。”
“你也可以再找個人生啊?再生個兒子,接元家煙火。”
元辰平靜地看著她:“玲玲,我這個年齡已經看透生死*,不再準備結婚了。元芳沒了,米豔又是不能生孩子的病人,我們需要這個孩子。小水晶已這麼大,跟你是血緣之親,米豔想分裂也不可能了。再說,每週兩個休息天都還是歸你帶。”
蘇玲玲介面說:“我也看透了,我也不再結婚了。”
“我是認真考慮過才跟你說的,不是開玩笑,希望你慎重一點。”
蘇玲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說:
“元辰,為什麼你總是要替你米豔著想,為什麼都讓我失敗?就連我們之間的最後一件事你都不願幫我!”
元辰也嘆了口氣,苦笑著說:
“你怎麼是個失敗者?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子與一個半百老太相鬥,她再怎麼贏都是失敗者……”
蘇玲玲提起“鬥”,思維又回到了那些痛苦的日子,她的臉上湧滿了煩躁和懊惱。一副無法忍受的樣子。她惡狠狠地阻斷了他的話:
“夠了!不要再講了!”
元辰凝視了她一會兒,慢慢地垂下了眼皮。
蘇玲玲拿出煙盒和打火機,抽出煙叼在嘴上點著了,然後,將它們推給元辰。
元辰微微一愣,拿起打火機*著,半晌沒說話。
蘇玲玲吐了幾口菸圈,不無感慨地說:
“這五年簡直過得像場夢,每一個日子都刻骨銘心地痛。但現在回看,卻彷彿很遙遠、很不真實……發生太多事了,哭笑吵鬧、生離死別……”
蘇玲玲搖搖頭,過往的酸甜苦辣、恩怨愛情,一波一波盪迴心裡。想當初跨進婚姻時,以為跨進了人生奇遇和人間仙境。到如今,只落得一腔悲涼。氤氳裡,她的眼中浮上了滄桑的淚水,順著雙頰默默地流了下來。
元辰佯作沒看見,尷尬問,不由自主也抓住煙盒,忙亂地抽出一支,顫抖著手點上火,大口吸了一下。
煙霧中的蘇玲玲,早已不是十年前初遇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