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讓進了廳堂。
四兒一看,一眾女眷,貞良右手邊坐著葉靈眉,左邊紫煙侍立,碧煙螺兒皆站在下頭,個個神情焦急。貞良先問道,“二爺呢?”
四兒頭一耷,“出去了。”
“去哪裡?”
四兒支吾,“奶奶莫問了,很快就能回來。”
貞良豎起眉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與我遮掩?一個兩個陪著他在外面做事,我何曾理過?都是你們調唆的!
貞良平日裡和氣地如麵人兒一般,四兒頭回見到她厲色,掩住心下驚奇,只得低聲回道,“二爺去了瀾香院,說等會即回。”
貞良見應了那婆子回話所說,煞白了臉顫顫一句“荒唐!”
周奉急急趕到瀾香院,不由分說直奔後園。老鴇子吳月娘直跌腳,“越發不拿我這裡當事了!”一旁有人道,“媽媽快住嘴,紅苕若對他有意,你少不得還得巴結他。”月娘嘆息,“都說老鴇子心狠手黑,誰知道我這做媽媽的辛苦,也只有你體量我一二吧。”
周奉直闖入門,凌紅苕除卻中午石青色長裙,此刻著一條石榴紅丹紗紋雙裙,臂挽雪白飄帶,周奉無暇賞其麗色,直截開門見山,“姑娘衣衫換得好快!”意指她中午才請他回圜特使強娶一事,轉眼卻書信到了周府那裡。
凌紅苕站起輕移蓮步,到近前向他微微一福,“紅苕自作主張,請公子見諒。”
周奉眯起眼,“‘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抑或是‘一見傾心,兩意相投’,姑娘何故消遣於我!”
紅苕一笑有如雲開,“公子介意麼?”然後又道,“紅苕自作主張遞信給府上,只因我並不能相信公子會真的代我向特使退婚,開罪於他。”燦如星子的大眼睛誠誠然看過來,“紅苕這麼做只為自保。”
周奉獲得答案,不再言語,拂袖欲走,那紅苕忽喚一聲,“公子,”他一回頭,只見她纖手微揚,竟然將紅裙一扯而落,裡面未著寸縷,如玉一樣的嬌軀袒露出來,那身子纖穠合度,骨肉亭勻,紅裳灘在腳下如一團彤雲。
周奉剛要發問,卻聽窗外又一聲驚呼,吳月娘剛好趕到,破門驚道,“女兒,你做什麼?”
腳下彤雲映到臉上,紅苕一手護胸,不減其自身華貴之氣,淡聲揮退她出去。
周奉冷冷看她,一步步向前,凌紅苕隻手護胸,半點不退,反淺笑道,“明日起,這城裡都知道我心儀公子,自願以處子之身奉上。”
周奉譏嘲,“姑娘就不怕身價大跌。”
“總比做籠中鳥好。”
周奉拉過她護胸的胳膊,執住皓腕,渾圓挺翹雪團一般的□頓時搖晃著彈出,他一言不發,目光停留在她臉上,黑眼睛裡冷寒幽深,那紅苕畢竟是女孩兒家,芙面微微發紅,生出赧色。
“周某浮浪子一個,不比世家,無有功名,滿身銅臭,姑娘名墮我手,豈不損了姑娘盛名。”
凌紅苕仰起臉,目若點星,“公子俊朗有人才,侍奉公子,總比伺候那腦滿腸肥的王坤德強。”
周奉甩開她手,冷嘿一聲,“受教了。”
紅苕不料他真放過她,於身後赤身盈盈拜倒,“紅苕此舉實屬無奈,望公子體量。”
第二日,果如凌紅苕所言,瀾香院歷年來最出色的美人,才色雙絕的花魁凌紅苕對周府二公子周奉傾心相許,以至於自願奉上童貞,不計名分,甘為妾婢,這訊息霎時間傳遍了濟州城。
老鴇子吳月娘氣歪了身子,臥病帳裡,把前來探問的崔四等人全擋在門外,那崔四陳塵等有驚訝的,有羨妒的,有嘆息的,只因那周奉聲名在外,頭年剛為他有一個當紅小倌麒麟兒尋死不成被月娘遣赴他鄉,因此人人竟都深信不疑。
最難安的莫過貞良。那周奉一夜不歸,紫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