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常說:“習書法,可以怡情養性,能使急躁的人頭腦冷靜,遇事更有耐性。 書如其人,書為心畫。 若能堅持長期靜心習練書法,必有天地境界,超然物我。” 外公80多歲,生活依然很獨立。 每天他都會很規律地,早早上床休息,並早早地起床。 他總是自己洗衣服;並經常和外婆搭夥做飯、一起看電視新聞。 然後,他進入日耕3000字的模式…… 他和外婆從不打擾子女,更不會同子女之間,恩恩怨怨糾纏不清。 他說: “我能行能動,手又不抖,眼睛還很明亮,耳朵有點背,但不礙事。 所以,就沒必要打擾任何人;大家也不要打擾我。 我的時間不多了,要惜時如金;活一天,要有一天的價值。” 小人常慼慼,君子坦蕩蕩。 外公大事、小事,都不和人計較。 萬丈紅塵一壺酒,千秋大業一杯茶。 生活如酒也如茶。 外公喝了一輩子茶。 他說:“茶味人生,樂在其中。” 每隔兩三天時間,他還會喝一兩盅白酒。 每逢喝酒的時候,他都會輕輕地吟唱“人生幾何,對酒當歌……”。 在外公的待客之道中,秉承著“無酒不成席”的規矩。 所以,偶爾家裡來了客人,外公就會叫外婆給他拿一瓶啤酒,與客人痛飲一回。 但是,啤酒蓋子卻是他用牙咬下來的。 遇到一些另有所圖的客人來訪,外公一看該訪客來的時間稍微長了些,而且話也不投機的時候,他就會平靜地對客人說: “一會聖人要來找我,他和我要談重要的話。” 無可奈何,客人只好離開。 於是,外公就會高興得像個孩子,趕緊捧起他那還沒看完的聖賢書,領悟聖人的思想與精神。 …… 八十多歲的外公,歷盡世事的滄桑,歸來依然少年郎! 外公和宇文一向活得灑脫、率真、通透。 他常常對身邊的人說: “茫茫人海,熙熙攘攘。人與人之間,難免摩擦與磕碰。 相互之間多一些包容和體諒,不斤斤計較,蠅營狗苟,得饒人處且饒人,於人於己都是一種輕鬆和釋放。 這樣,就會社會和諧,國度太平。 即使是我們呼吸的空氣,都會瀰漫著溫暖與甜香。 從而,不管有多累多忙,我們都能欣賞到彼此之間幸福的模樣。” 三月的一天,外公陪外婆到洪城看望老同學鐘楚紅。 趁著外婆與鐘楚紅做午飯的時候,外公獨自一個人街邊散佈,順便去撿了一下人行道上的果皮和紙屑。 結果他竟被20多歲的賣菜小夥子不小心撞倒了。 就在小夥子嚇得不知所措時,外公的一番話竟讓小夥子如釋重負。 但當小夥子打算挪動腳步時,外公的一個舉動,又使他不再淡定。 原來,這是小夥子自父親離世後,頭一天學著賣菜做個小本生意,以補貼家裡所用。 臨出門上路前,她媽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小夥子自己也是千小心萬小心,一路上都在默默祈禱,生怕出什麼差錯。 以至於等他把菜賣完時,不由得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那懸了一路的心總算放到了肚子裡。 所以,在返回家的路上,小夥子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凱旋而歸計程車兵,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輕鬆加愉快。 偶爾,他還會情不自禁地哼唱一兩句當下流行的歌謠。 可誰知,就在距離他家僅剩五百米時,出現在人行道上的外公,令小夥子一下子慌了心神,亂了陣腳。 當時,外公一直靠右緩走,小夥子也儘量靠左保持直線慢速行駛。 可是,越是離外公近,小夥子就越是緊張。 即將到外公身邊時,他緊張得東躲西閃,車頭也不由自主地左搖右擺起來。 他嘴裡都禁不住地發出“啊,啊,啊——”的驚呼。 最終,在小夥子的慌亂中,外公的左小腿還是被他撞上了。 以致於外公整個人都倒在了花壇裡那鬆軟的泥土上。 這一下子,就把小夥子嚇得兩手緊緊地握著車把,僵在了原地。 他那發白的臉龐上,也沒了一絲血色。 頓了頓,小夥子就痛恨自己麻痺大意,後悔自己樂極生悲,倒了八輩子血黴,竟然把個七老八十的棺槨瓤子撞倒了。 甚至,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