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始終是未解之謎。
但這些微小事無法影響馮簡的心情。和宛雲在度假村門口合照,他破天荒地配合,露出微笑。
旁觀人都覺得這是應該的。
蜜月期間嘛,妻子那麼美貌,前途那麼光明,正常男人都會覺得萬事順心、容光煥發,上帝明耀之手朝他來回地搖擺。
反觀宛雲在旁邊倒不那麼開心,略微皺著秀眉。
原因無它。
這幾天她輸的——宛雲有些懊喪的想——如果不是兩人早已結婚——恐怕自己遲早也會賣身給馮簡。
剛開始只是電視遊戲,宛雲還可以解釋女人對此方面缺少天賦。但隨後兩人開始玩桌上麻將、捉金花、鬥地主、德州撲克。馮簡最開始甚至連規則都不怎麼會,還是宛雲給他講了兩遍後才緩慢上手。
然後就是宛雲遭受連續的、穩定的、一成不變的輸。
她那種性格都開始悶悶不樂。
按理說不應該。
李大小姐的橋牌、麻將和撲克在圈中女客如果稱第二,沒有人稱第一。宛靈都玩不過她,各類貴婦從不允許她幫著何瀧壓陣……但居然就輸給眼前這傢伙。
宛雲不由再抬眉看著馮簡,沒太想好自己是陰溝翻船還是棋逢對手。
馮簡依舊板著他那張冷清到陰沉的臉,把她輸的一筆筆賬單算得門清,面目頗可憎。
而臨走的那天,他一大清早就起床,親自叫醒了宛雲。
“做個交易吧,”這句話近來的頻繁程度已經成為兩人的口頭禪,馮簡此刻挑眉道,“給你500塊,幫我穿衣服。”
宛雲坐在床上,抬頭望了望他。
馮簡的腳這時已經自在些,兼一直在宛雲那裡源源不斷地贏錢,賭場得意,心情更舒暢。此刻尋舊仇備感惡意的愉快。
宛雲站起身,鎮定地說:“好啊。”
馮簡深覺沒達到用錢侮辱她的效果,但話說出口也不好收回。
宛雲說:“先給錢。”
在馮簡努力不動聲色又僵硬地動作中,她自然地幫他穿上襯衫。繫到最上面的扣子時候,宛雲墊腳拍拍他胸口:“身子低下一點。”
馮簡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懶得睬她。
宛雲這兩天最熟悉的感受就是被眼前人徹底忽略,她平素是最不以為然的,一笑而過。偏偏這兩天連續輸錢,心浮氣躁,就略微用大了點力把他的頭拽下來。
馮簡猝不及防,重心失衡,低頭的瞬間,牙瞬時磕在了宛雲的腦門上。
他捂著嘴,退後一步,極其惱火:“你!”
宛雲也揉著額頭,迎著馮簡難掩厭惡和煩躁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快。她沉默片刻,卻若有所悟,隨即方道:“馮簡,你……”頓了頓,試探道,“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話一落地,馮簡瞬間露出種堪稱猙獰的震驚神情。
不是被說中真相的惱羞,純粹是被氣得七竅生煙。
馮簡簡直覺得宛雲是不可理喻的,他繃著下顎,冷笑道:〃看來李小姐你的偵探片沒白看,因為你的大腦已經小到只適合處理那些沒用而無恥的資訊。“
宛雲觀察他一會,再否決:“不,你應該不是同性戀。”她說,“如果你是同性戀,你穿衣的品味會更好些。所以呢,你是單單的很討厭我,還是對別的女人都這樣的厭惡態度?”又想起來,“但你之前曾告訴我,你從沒有交過別的女朋友啊,所以——”
她突然驚訝地睜大眼睛,馮簡的心跳頓時也快了一拍。
“你並不是同性戀,也不是對女人有意見——你說你從來沒有和別的女人交往過,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是——”
處男這個詞到底沒有說。
但